「以前也不是没做过,不算什么。」「以后谁敢让你做,我弄死他。」商弈庭忽然大怒,让岑渊惊愕之下,不由苦笑:「庄主如此维护我,把我当什么人?」他不以下属自称,自然是不愿再和浩然山庄有任何瓜葛,可是你我相称时,却显出一种跟诡异的亲近,让商弈庭心中更有旖旎的心思。如今的岑渊不愿意仰视他,却让他感到,两人并肩而立更让他欢喜。「我把你当我心爱的人,我的女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岑渊脸色忽变。「我早该看出来。」他一字一句,迅速穿了衣裳裤子,只觉得多说一句话都能令他无地自容。商弈庭态度大变是在他身体残疾以后。他对他更多的只是同情和怜悯,更或者商弈庭只喜欢看他摇尾乞怜的模样。如今他废了身体,和女人也没什么不同……不,女人还能生孩子,他能做什么?如今的他,已于太监无异!商弈庭对他的好奇,或许只是因为没玩过太监,等到新鲜感过去,他还能剩下什么?「岑渊,你听我说……」商弈庭大声呼唤,他像是没听到一般,已开了门而去。听到身后商弈庭一声惨呼,他连忙回过头,却见商弈庭捂着伤处,脸上微微扭曲,似乎痛苦至极,但那伤处并没有一丝血迹。他心知被骗,商弈庭又在使苦肉计,旋即转身,不再回头。今天是半个月一次的小会,在山庄的管事和坛主都会例行参与,禀报各处分坛发生的要事。近几个月江湖太平,时常出现的小会的也就七、八个人,彼此间已熟得不能再熟,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这坛主闻到空气中似乎有诡异的气息,脑袋顿时不敢胡乱转了,只用目光瞟了附近几眼,却见副庄主岑渊坐在厅中客位,面色如水,依旧如原来那般平静,但他附近飞着一只蝴蝶,也不知飞了多久。「副庄主,你身上是不是比花还香?」这坛主看到庄主没来,于是打趣道,「外面的花开得正好,这蝴蝶居然想没闻到一般。」他凑近了假装要闻一闻,却听到一个森冷的声音道:「伊坛主,你在做什么?」伊坛主回头看到庄主出现,连忙站直身,干咳一声:「我是看这蝴蝶飞来飞去的好比苍蝇似的,副庄主竟然能忍得住没有驱赶。」另一个坛主小声道:「在外面的时候副庄主就拍死了几只了。」「居然有空在这里聊天,日子过得太闲了是不是?」商弈庭扫了一眼众多下属,声音很是平稳,却是让人生生打了个寒噤。「庄主明鉴,属下只是……只是和副庄主开开玩笑……」伊坛主干笑。庄主心情好的时候固然好接触,心情不好时却是无人敢惹。也不知今天是谁持了虎须,早知道庄主会来,打死他也不敢乱开玩笑。商弈庭淡淡地道:「山庄现在的势力遍及中原,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是功臣,开开玩笑也没什么。」「是是是……」伊坛主说完,看商弈庭面色有些不对,又连忙道:「不不不……」商弈庭没管他胡言乱语,径自道:「昨夜有快马送了急报过来,说是幽州分坛的路坛主病了,想回山庄养病,这一住可能要住到过年,要庄中派个人去驻守。伊坛主看来是极好的人选。」伊坛主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哭丧着脸道:「庄主开恩啊,属下是南人,那幽州到冬天就天寒地冻的,走一趟路,身上的血都能冻成冰,哪里生受得住?」「你受不住,路坛主为何就能受得住?」伊坛主只得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岑渊:「副庄主,我就要被流放了,你也说句话吧!」和岑渊合得来的坛主都被打发在外办事,在座的要不是商弈庭的心腹,就是前任庄主留下的余部不想理事,以免被牵连。这位伊坛主就属其中之一。岑渊进来后自然发现这一点,便一直沉默不语。此时伊坛主求到他头上,便站起来道:「庄主和伊坛主所说的都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在座的一共有九位坛主,不如都说说,看看伊坛主该不该去?」伊坛主向来以为副庄主心慈手软,此时发现他神色漠然,不由噎住。商弈庭也是十分诧异,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指尖的确沾着不少蝴蝶身上的鳞粉,也不知那些倒霉的蝴蝶撞他身上,不被他弄死了多少,心知前几天的确是得罪了他,更迁怒于伊坛主,索性就不让他们夹缠不清了,一句话发配了伊坛主。于是倒霉的伊坛主不得不到幽州去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