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岑渊给我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下了令,仍觉心下震怒,不可遏止。若将岑渊擒回,不论生死,必然先抽他一百鞭,以发泄他心中不快。虽然商弈庭知道那些人和岑渊走得近,但他也只能让人暗中监视这些人,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还不宜发难。然而令商弈庭吃惊的是,跟随岑渊的下属中,对岑渊成了叛徒这件事信以为真,而另一部分人因为与商弈庭的所作所为大不赞同,已经离开浩然山庄。他让人暗中跟随,竟是没有一个人露出蛛丝马迹。浩然山庄也有很多人在暗中寻访着岑渊,他们的目的自然是打探天下第一奇珍赤舄璧的下落。没人知道,这块赤舄璧就在商弈庭书房中的铜镜后面。如今,知道赤舄璧仍在商弈庭手里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岑渊。可是即使有人怀疑岑渊可能并不知道赤舄璧的下落,也无人敢质疑商弈庭的话。商弈庭不相信岑渊会为他保守秘密,可是如今消息还没有泄露,极有可能的原因是,岑渊已死。死人当然不会透露秘密。可是若是有人辛辛苦苦将岑渊救走只是为了让他死掉,不免有些滑稽。或许只是因为岑渊当时病得甚重,救人的人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秘密,岑渊就已断了气。心里起了这个念头时,商弈庭微微一震。虽然他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没见到尸体,总存着一个念头‐‐岑渊未死。+++++以浩然山庄的势力,要找一个活人并不困难,奇怪的是,竟然整整找了三个月,仍然没找到。宋鸣风见到他时虽然不再破口大骂,但也不见得好声好气,总是怒目相对。商弈庭再是有耐心,不免也有些心烦。以前在所有人面前他总能保持温文尔雅的表象,除了面对岑渊。或许是因为多年交媾,内心的阴暗也已不需隐藏,而岑渊对此也似乎并不反感,两人之间玩尽了扭曲变态的情事。如今少了这么一个人,倒真有些麻烦。「怎么样?累不累?」商弈庭站在荷塘边上,看着宋鸣风舞了一套剑法,正在擦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宋鸣风转过身来,看到是他,白了他一眼:「看我武功低你就笑话我?哼,总有一天,我定会报仇!」商弈庭笑了笑,道:「武功低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让他太防备。如今他将自己的卧室也送给了宋鸣风住,自己独居在书房,书房下面,就是那间牢房。宋鸣风不答应,他也不会强迫于他。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在宋鸣风面前,却是难得的守礼。或许是心里的那点骄傲使然吧。不过也怪不得他,素来只有别人向他投怀送抱,像宋鸣风一般倔强的却是少见。而他逼迫岑渊,当然是因为岑渊是他一个人所有的禁娈。「有什么好处?」宋鸣风轻哼了一声。商弈庭看着少年薄薄的汗湿了衣衫,露出纤细的身段,带着淡淡笑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就像你家中藏着异宝,即使本庄不去夺,自会有人前去偷盗。这么多人惦记着,你们家能留得住几天?」宋鸣风恨恨道:「若是我武功高强,自然能保得住赤舄璧,我爹娘也不会被人所杀,我也不会被你欺辱!」「我几时欺辱了你?」商弈庭笑吟吟。「无耻!」宋鸣风冷笑,「你为了我家的赤舄璧不惜灭我满门,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赤舄璧到底也没在你手里。」商弈庭笑道:「赤舄璧既然是武林至宝,又怎能不归于本庄?何况那赤舄璧原本也并不是宋家的东西吧?话说回来,赤舄璧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你们前仆后继的去抢去夺?」「既然你也说了,本来不是我家的东西,我又怎会知道?你堂堂浩然山庄的庄主,还要来问我,岂不是可笑得很?」商弈庭被他讥讽,也不生气,笑笑道:「其实赤舄璧藏着什么秘密,我根本不在乎。它的存在只是权势的象征,谁拿到它,谁就是武林的霸主,你明白么?不管是谁,拿到这块玉璧而不交予浩然山庄,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眼神却是森然,气势展露无遗。宋鸣风初次发现他毫不掩饰自身的锋芒,只觉得他身上的光芒仿佛千万根小针刺了自己一下,不由打了个寒颤,却仍然倔强地瞪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