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问道:「你小腹上的疤痕,是怎么落下的?」萧泽闻言也是一停:「很久之前受了点伤。」「岛上伤药极多,怎地还留了疤痕?」「当年在岛外,没有好药,就随便抹了些。」「我这有瓶药,能去除多年旧伤痕。」玉秋离想了一想,说道,「你别忙着穿衣服,我给你抹。」「龙主把药赏我回去慢慢抹吧,就不耽误龙主的时间了。」萧泽想到刚才情景,不由有些后怕。早就打算脚底抹油溜了,竟然还受他引诱,幸好玉秋离忽然没了兴致,不然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弄得难以收场。若是再和他相处太久,难保不会引火焚身,毕竟有白龙珠在自己体内,可以任由玉秋离搓圆捏扁,为所欲为。想到这一点,萧泽更感到自己在玉秋离面前呼吸不畅,连带地说话也讨好了三分。「龙主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这小小一瓶药,想必龙王也不会舍不得赐给属下吧?」「你这么说,不给反倒是显得我小气了。」龙宫岛上伤药虽多,但像这种能去掉多年伤痕的,却是药中珍品,用完了怕是要找黄龙主去要。他只略一犹豫,便将一个玉盒取了出来,放入萧泽手中。萧泽自然明白这药十分珍贵,却没想到他说给就给,回想起以前被他珍视的日子,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重新谢过了一次。「不必客气,反正都是要给你用了。」玉秋离浑不在意。原来他只是对这珍物并不看重而已,却并不是对自己另眼相看。萧泽心中有些失望,又不由得自嘲,如今的玉秋离几乎是另一个人,自己却还想要他像以前那么对自己,未免可笑。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想要他的厚待,却又不能回报他的深情,世上哪有这种好事?总不能让玉秋离耗费一辈子的光阴,做这种莫须有的等待。他将他看成是手足兄弟,自然应该希望他这一世能平安快活,如今斩断前缘,自然是最完美不过,自己却还想些甚么乱七八糟的?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纵是有白龙珠在身,也不能让玉秋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最后又走了老路。◇◇一行人只在分坛住了天,便启程去往慕家。慕家就在玉家庄附近,前任家主是玉秋离父亲的生前好友,自从玉秋离上岛后,断了多年联系。后来玉秋离父母过世时,玉秋离还在龙宫岛,来不及奔丧,自然也就见不到慕家来拜祭的人。反倒是后来他什么都忘了,回乡祭祖,遇到慕家现任的家主慕天涯。以玉秋离的性格,不会忽然和一个陌生人深交,偏偏慕天涯记得这个童年玩伴,一来二去地便熟识了。如今慕天涯是慕家家主,想方设法地想重振家业,看玉秋离养尊处优,知道他有闲钱,竟也不问他钱的来路,和他商量合伙做些生意。白龙岛因为历代龙主意兴疏懒的缘故,平日调教货物并不积极,岛上弟子也比别的岛穷些,玉秋离看慕天涯经营有术,便同意了,每年到江南看一看生意便可。这一次见到慕天涯,慕天涯却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玉秋离自然也不想多管,可是慕天涯三番两次地答非所问,玉秋离便起身告辞:「慕兄既然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慕天涯不由苦笑:「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我那兄长如今仍然没有踪迹,所以心下不安。」玉秋离知道慕天涯有一个庶出的长兄,名叫慕天恩,亦是天纵奇才,只可惜后来盲了双目。去年来时,慕天涯说起兄长还甚是冷淡,却没想今日却如此紧张。慕天涯像是下定了决心,让人摆了一桌酒席,请玉秋离详谈。玉秋离虽然不耐烦琐事,但他最近的确没什么事做,便坐下来听慕天涯说话。酒过三巡,慕天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有一桩难事,却是不得不告诉玉兄。我和我那兄长其实小时候关系颇为亲密,后来我母亲一直说姨娘不好,我便……与他有了隔阂,后来母亲下毒毁了他双目,我却是不知,还对他冷嘲热讽,甚至……还趁着他目盲时,欺凌过他,他便离家出走了。后来我知道是母亲下毒害他时,想要去寻他回来,已是遍寻不到。前些时日伺候姨娘的丫鬟去世之前忽然悔过,告诉我说,其实我才是姨娘所生,只是姨娘怕我继承不了祖业,便将两个孩子换了身分。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