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师弟比常人俊美得多,令他把持不住。萧泽坐立不安了片刻,起身告辞,看到玉秋离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他忍不住道:「师弟,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看到玉秋离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在船上很是平静,萧泽每每想去和玉秋离亲近时,便暗自告诫自己,师弟和自己不一样,好过男风,若是让师弟误会,便大为不美。更何况他每次想到玉秋离时,便会觉得对不起惜真,简直就像一个快要偷腥的夫君,只是他和惜真还没成亲罢了。这种想法十分危险,让他每次要转到玉秋离房门前都强行忍住,即使偶尔去了,也只是说几句话就走。他心不在焉,说的话也寡淡之极,玉秋离自然有所发现。玉秋离一生所求,无非是师兄对他好一些,如今知道回岛后注定刀剑相向,便只盼望在船上时能和他多说说话,如今察觉到萧泽故意避开自己,一种说不出的慌乱登时涌上,令他十分不安。只是说话他都嫌不够,更何况是萧泽这么明显的避让?这次一定要他说个清楚。玉秋离捧着一罐棋子,轻捻着光润如玉的白子,默默想着他对自己温柔一笑,便如对惜真一般爱怜横溢。或许是他从未感受过这种亲近,所以不能控制萧泽做出相同的举动,每当靠近时,他就会想到在萧泽的眼中,自己只是惜真的幻影,便觉得心口大痛,无法容忍。「师弟!」很快要到龙宫岛,见到惜真,萧泽的心情登时好了许多。成亲之后,惜真成了他的妻子,那么血脉之欲他就不必容忍了,也省得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每天晚上做尽春梦,梦里与他相拥的,竟然什么人都有。「师兄。」「师弟不高兴么?」玉秋离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神色登时尴尬,想了想,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只草编的蚱蜢:「送你。」玉秋离虽想过他会送自己礼物,却没想到是这只编得丑丑的蚱蜢,也没伸手去取,只道:「藏鸡蛋的篮子取的草?」船上找什么都不方便,这几根草自然只能从仅有的地方找到。萧泽最近总想在玉秋离面前示好,只可惜他身无长物,也无可奈何。萧泽闻言不由尴尬,顺手将蚱蜢扔出窗外:「哈哈,师弟聪明,这都被你知道了。」玉秋离其实是想收的,此时看他扔出去,却是阻挡不及,只见海浪轻卷,转眼将那蚱蜢不知卷到何处。「我是想着编一个给师弟看看,若是师弟觉得好,我以后要讨师妹欢心就不难了,没想到师弟也看不上。」萧泽哈哈一笑,编这蚱蜢花了他不少时间,却仍然上不了台面。「哼。」玉秋离原想将他赶出去后,再跃入海中寻他送自己的罕有之物,闻言登时转了念。在萧泽心里,自己也只不过是惜真的陪衬,他又何必为这一个有眼无珠的人伤透了心神?难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师弟,你是在为龙主之位忧心么?」萧泽看他神色不好,试探地问了一句。玉秋离扫了他一眼,几乎恨不得将他揍一顿,这个迟钝又绝情的师兄,他已经不指望他了。「师弟,取长生花时是我比较积极吧?」玉秋离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大还丹不是给你吃了么?」「师弟平时儒雅谦和,向来令师兄佩服……」「哦。」「哦是什么意思?」萧泽呆了一呆。「哦的意思是,我既不儒雅谦和,师兄也未必佩服,师兄别煞费苦心了,这龙主之位我也定是要争上一争的。」听着玉秋离施施然的回答,萧泽气个半死。「师弟很想做这个白龙主么?」萧泽不死心地问。「师兄不也一样。」皮球又被踢回来,萧泽很是无奈。虽然他其实并不在乎龙主的传承,只不过是为了达成惜真的心愿,但龙主的位子只有一个,有人坐了,另一个也只能放弃。「师弟,若是你将龙主之位让给我,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虽然要胜过玉秋离是十拿九稳的事,但若是玉秋离拼死相争,他也不想伤了他,毕竟师兄弟一场。「什么要求都答应么?」玉秋离的目光凝在他脸上,忽然笑了一下,他很少笑,这一笑竟然很是动人,萧泽不由花了眼,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