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龙宫岛下了大半年的雨,没有一天停过。」青龙主平静地说,「当时五个海岛小了一半。」张茗陽无言了半晌,忽然觉得朝廷攻打龙宫岛实在是绕了远路,只需多将玄龙主欺负几回,龙宫岛就能完全淹没。不过玄龙主武功必定也是极高,否则也不可能伤了青龙主。而且涨水终究会退下去。黑暗之中渐觉雨点变小了些,他想到青龙主身上还有伤,又下着大雨,也不知伤口是否恶化。此时不由得有些心惊,试探着去摸他的身体。「怎么了?又想我疼爱你一番么?」青龙主的声音极为慵懒。张茗陽这才发现自己摸了他的胸口摸了许久,不由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扶你进舱换身衣裳。」「好。」青龙主张开手臂,攀扶住他的肩膀。他身躯十分放鬆,显然对张茗陽放心得下,将大半身躯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张茗陽下体极为疼痛,走动时牵扯到红肿之处,便觉体液顺着大腿流下,淫靡不堪,但此时扶着一个人,只能勉强忍着。好在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青龙主也看不到他狼狈的样子。忽觉面颊微微一软,竟像是身旁的青龙主亲了他一下。他登时满面红晕,说不出话来,只听青龙主温言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惜…」张茗陽正觉意乱情迷时,又听到他这句可惜,不由呆了一呆。可惜……终究不是他属意的那个人,可惜……这人和意中人相差甚远,可惜……他却是要和他绑在一起了。在青龙主心中,想必是有万千可惜的吧。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酸涩,却只是微微嘆息了一声。在青龙主心里,那人骄傲雋秀,和现在这个自己实在是差得太远。+++++他默默无言地将青龙主扶回房中,将湿透的白布从他身上取了下来,给他擦干净身子,又换了新的衣裳。以前他们同去中原时,张茗陽便是睡在隔壁那间房,免得碍他的眼。此时青龙主醉了酒,他不好离开,忙了许久后十分疲惫,身上来不及清理,便坐在椅子上眠了一眠。朦朧中感到自己被人抱起,惊得睁开眼睛,却是青龙主将他抱上了床。青龙主像是又起了情欲,覆在他身上便不肯起来,手指仿佛有意识般探入他的内穴之中。刚被凌虐过的花穴十分敏感地一缩,裹住他的手指,穴内残留的淫液在青龙主的抽动下发出淫靡的水声,让张茗陽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龙主……你怎地…」两人非常规律的性事让张茗陽对青龙主的爱抚大惑不解,生怕这又是他意识不清的动作,只能不断抗拒着。「乖些……别动…」青龙主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他下体流出的体液,温言道,「刚才沾了雨水,只怕是不太好,擦过后会好些。」张茗陽不由得一阵感动,感到他动作轻柔,竟像是对待易碎之物一般,低声道?「龙主,我们这次去中原,不知到何处?」「到岱宗派看看贵派的宗谱。」青龙主温言答道。他只觉得心下一沉,不由嘆息。原来……他终究不肯死心……这世上的人,只对自己辛苦求得的东西珍爱非常,就连青龙主也不能免俗。他待自己这么温柔,想必是因为他辛苦从玄龙主手里抢夺而来的缘故,可是自己又万万及不上他找寻了二十年的那人了。便如……自己父亲一般,在父亲心里,轻易嫁给他的母亲,自然不如他寒窗苦读多年,登科及第后才能娶到的那位妻子。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堂堂男子,却拿女子自比,大约是久在青龙岛上,耳需目染,只想着争宠夺爱,却是把男子的豪气也消磨尽了。他待自己如何,那是他的事情,却和自己待他如何毫无关系。迷迷糊糊想着,却是十分困倦,睡了过去。+++++青龙主醒了酒后,明显冷淡了许多,即使因为青龙珠不得不欢爱,也只是胡乱应付。张茗陽早就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没了脾气,此时又知道他一心想去查宗谱,也不再劝他只是默然坐在他身旁,晚上却是极为知趣地到隔壁房间睡了。青龙主此行只为确认旧时小友是不是真的毫无行踪。他知道自己执意喜欢一个活在他想像中的人已是入了魔,可是却偏偏无法克制自己。那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三心二意的人,可是自己却无可自拔地对第二个人有了感觉,看到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便会心里隐隐作痛,看到别人对他生出情愫,便会醋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