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明念脸上的渴望,江甫却一直僵住了一般,得知父母突亡的最初的那点激烈也似乎消失不见。当明念伸出了双臂时,竟猛地後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惨色。&ldo;呵,我竟说出这种话来……在这种时候……&rdo;明念低下了头,双臂慢慢垂下,落在身侧。帐内又静了一会儿,烛火扑棱几下,被灌进的风吹得几明几灭。&ldo;父亲对我一直很严厉,兄弟很多,我并不受父亲重视。但是,我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刚直,不屈不阿。我努力地读书,努力地让父亲看见我,我做到了,即使父亲依旧严厉,可是我看得见父亲眼里的赞许。&rdo;江甫突然打破了沈默,声音平缓,却撕破了寂静,&ldo;王爷话音戛然而止,一阵冷风猛地刮过脸颊,烛火陡然湮灭,只一缕香烟孤寂地渺渺上升。明念没有动弹,江甫鼓足勇气将话说完时,才隐隐觉得害怕。那惧意从骨子里渗出,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觉得胸口的大石压得自己愈发喘不过气来。原来,死亡并不可怕,却在这一刻如此惧怕看到青年眼里的失望。就在江甫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这样的窒息活活扼死时,一道声音陡然撕破了寂静,熟悉似乎又陌生的声音甚至带著苍老的悲凉,哑然而凛冽──&ldo;死?太傅想一死以全孝道?&rdo;&ldo;…是。&rdo;江甫从牙缝里咬出这个字来,又不禁心软地解释,想要安慰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青年,&ldo;我一死,忠孝两全,我别无他法。望…王爷理解。&rdo;&ldo;……那我呢?那我呢?!&rdo;充沛著内力的声音陡然从胸腔迸出,震得江甫几乎本能地倒退了几步,捂住了心口。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这是他才惊骇地看到青年因为暴怒而扭曲了脸。那张脸上,完全被怒意主宰。带著绝望的怒意令人全身战栗,黑色的眸子也满满地布上血红,好像随时都要将人吞噬。&ldo;你为所有人的想,为什麽…为什麽永远也不顾我!?十年,呵,我等了你十年,十年里没有一天不是想著你,没有一天不是为了你而拼命地命令自己强大!终於,终於就要看到希望了,你却跟我说你要死?哈哈哈──&rdo;明念笑得前俯後仰,眼角迸出了泪,只一双血红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骇人──&ldo;我的生命里早已没有了自己,太傅,你是要逼死我麽?&rdo;这样的明念江甫从未见过,平日里那带著温和浅笑的青年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这让江甫陡然想起同僚曾经将秦王比作&ldo;宁死也不可得罪的恶煞&rdo;,当时自己还责怪他们并不了解秦王的谦让温和。可此时看来,那一眼就将自己冻住的寒意恐怕才是青年的本性。不容江甫再想,明念便一下将其扑倒在地。两人的重量压得背脊生疼,可是更令人无法招架的啃噬随之而来。掠夺一样的吻咬在江甫的唇上,不容反抗,更没有止歇。江甫挣扎著想要撇过脸去,下巴便被手指死死的扣住,那样的力量令人绝望。&ldo;王爷!唔!&rdo;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进攻,就连手也被腰带死死缠住,高举过顶。片刻间,江甫已经被剥得赤条条,脖颈上满是齿痕。&ldo;等、等一……啊!&rdo;当明念的牙齿移到胸口时,江甫反抗得更加厉害,当他惊恐得发现明念的意图时,乳头便已经落入牙齿的包围中。那曾经被一遍遍亲吻舔弄的敏感地方陡然被重重一扯,尖利的痛楚让他失声叫喊,麻痹过後却是更加无法忍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