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那里有黑熊!&rdo;&ldo;走!&rdo;白色单衣的男子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高大的公马痛得高抬起前蹄,红色的鬃毛甩开,蹬开四肢一跃而出,将众人丢在了身後。白雪白衣,若不是那一抹红,男子几乎要奔出所有人的视线,十几个侍卫奋力跟上却只能眼见著距离越拉越大。领头的侍卫已经急出了一身冷汗,奈何座下的马匹如何能与那神驹相比,只闻一声响鼻,枣红大马箭一样冲进了密林。白衣的男子用大腿夹住马肚,连马鞍都不屑於用上,密集的树木也阻挡不住一人一骑的速度。很快,奔逃著的黑熊出现在男子的视线里,那是一只成年的纯黑大熊,留在雪地上的熊掌印宽大肥厚。又追出几里,男子已经紧紧跟在黑熊之後,但他并不急於弯弓搭箭。这时,那黑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陡然转了方向,奔到了男子的身後。黑熊直立起身体,呼啸著黝黑的大掌将整个身体扑压过去。男子却轻轻一带缰绳,那神驹仿佛真通灵性,猛地一摆马臀,躲过了黑熊的冲击。&ldo;回宫!&rdo;白衣男子翻身上马,那神驹撒开四蹄越过横在面前的黑熊,转眼间便奔出了众人的视线。不过片刻,大凉城门便在眼前。冰封住百余丈高的城墙,远看竟有一种剔透玲珑之感,将那褐色的硕大砖石城墙掩在其中。城桥缓缓下落,马却已经跃跃欲试,後蹄不停地蹬踏,焦躁地在原地转著圈。马背上的男子却是低声一笑,拍了拍马脖,道:&ldo;既如此,就好好做,不要丢我的脸。&rdo;说罢一勒鬃毛,那马真通人性一般,骄傲地仰脖一个响鼻,猛地向下落的城桥冲去。城墙上的兵士一阵惊呼,城桥距护城河对岸尚有几丈的距离,眼看著就要掉落护城河,那马却猛提起前蹄一跃而起,高昂的脖颈如同骄傲的帝王,甩著耀眼发亮的鬃须稳当当地踏上城桥。&ldo;啊──王!王!&rdo;众人的惊呼随著这一人一马而起伏跳跃,当白衣男子奔入城中後众人才渐渐从惊羡仰慕中回过神来,继而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高喊著王称。这是他们监国的太子──不过十七的图凌,王与王後几年前便将这偌大的大凉丢给他,那时他不过还是个站在他父王旁边及腰的少年。少年的红发是这些草原人绝对的威严,那是每一代承袭王位的人才有的血缘力量,可是各部族长屈膝拜服时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在短短的几年间不仅仅是拔高了身体,更让所有人真正臣服在他的脚下。渐渐地,没有人再称他为&ldo;太子&rdo;,这个年轻的&ldo;王&rdo;已经成为大凉子民奉为神祗的崇拜。那一抹白总是在不经意间掠过众人的视线,却每一次都令人叹服。&ldo;把内政院呈上来的折子拿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