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气质飘逸的东君身上,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似神仙下凡的男子是谁,为何与徐家掌权者一道出现在宴会上?更有人猜测,这名男子很有可能是徐大公子的新欢。这年头,同性恋不再是禁忌,国家允许同性结婚都有一百多年了,虽然徐大公子之前没有过男性恋人,但此次带著这麽个绝尘男子一起出现,由不得大家胡思乱想。东君拧了下眉。他果然不习惯这种场合,修道之人喜清静,不爱热闹,这麽多双眼睛盯著他看,令他极度不舒服。空气中传播著的种种声音,一字不漏的进入他的耳朵。神仙区别於凡人,耳朵灵敏,视觉锐利,方圆百里,风吹草动,一清二楚。&ldo;怎麽了?不舒服吗?&rdo;徐弘低声问他。他当然一进场就发觉了人们的骚动,更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ldo;不,只是不习惯。&rdo;礼貌性的回笑。他这一笑,让更多的人为之倾倒。徐弘突然後悔带他来了。如此独特的人,应该私藏起来。&ldo;要不要来杯酒?&rdo;从侍者的盘里拿了杯酒,递给东君。东君摇首拒绝:&ldo;抱歉,我从不喝酒。&rdo;&ldo;咦?是不会喝吗?&rdo;很少有人不喝酒的。&ldo;不,修道之人是不喝酒的。&rdo;&ldo;修道之人?&rdo;徐弘不解。东君淡笑。&ldo;不好意思,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你从未问起。我是个修道士,修道有戒律,不能饮酒的。&rdo;徐弘怔了怔。身为徐家掌权者,很少会被什麽事给怔住。他突然想起了祖训,在听到宿清风说自己是修道之人时,他想起了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祖训。如果遇到一个姓宿的修道士之人,定要以礼相待。眼前这超然於世的男子姓宿,又自称修道士,他……莫非他是……徐弘笑了,深深地笑了。他终於知道自己为何在见到宿清风第一眼时就深受吸引,因为他……很像他家中一幅古画里的人物。原来如此!然而,可能吗?眼前的男子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而那画有近千年的历史了。&ldo;大哥,你来了?!&rdo;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抬眼,便看到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过来。&ldo;小宇,你怎麽也来了?&rdo;徐晨宇撇撇嘴,说:&ldo;我是陪凯哥一起来的。&rdo;&ldo;阿凯?他……&rdo;果然看到少年身後的颀长男子,徐弘皱了下眉。&ldo;弘。&rdo;那男子款款而来,深深地望著他,又转眼看向他身旁的东君。&ldo;不为我介绍一下吗?&rdo;&ldo;……他是……&rdo;还没说完,只听徐晨宇怪叫一声,颤抖著手指,惊讶地指著东君。&ldo;你……你……是你……&rdo;&ldo;小宇,不可以没礼貌。&rdo;徐弘低喝。徐晨宇恍若未闻,一个劲地指著东君,激动得无法自抑。&ldo;神……神……神……&rdo;那个&ldo;仙&rdo;字因为太激动,而无法吐出来。东君微笑地看著他。相对於少年的激动,他要冷静许多,淡然的笑,使他看起来更飘渺了。&ldo;小宇!&rdo;徐弘推了推他,徐晨宇这才回过神,他一把抓住兄长的衣服,语无论次。&ldo;大哥,你知道吗?我见过他!我见过他!&rdo;&ldo;你在说什麽?&rdo;&ldo;我是说真的,我见过他!在山上,在那瀑布下,突然不见了,太神奇了!对了,对了,他就是咱家的那幅画,哦,不,不,我是说,他是画里的人!是画里的那个神仙啊!&rdo;狠狠敲了一记弟弟的脑袋,要他闭嘴,徐弘歉意地对东君道:&ldo;不好意思,我弟弟傻人傻语,请不要放在心上。&rdo;&ldo;我哪有……&rdo;吃了痛,徐晨宇小声抗议。东君抿嘴失笑。&ldo;不会,你弟弟很可爱。&rdo;说著,似有若无的向徐晨宇眨眨眼,徐晨宇当下傻了眼。&ldo;你好,我是李凯。&rdo;&ldo;你好,我是宿清风。&rdo;伸手,礼貌地和他握了一下。&ldo;好了,我们不要站著说话,那边有位置,一起过去坐坐。一会向这宴会的主人问候一声。&rdo;徐弘见不少人围在旁边,拉长了脖子听他们的话,便带大家去清静的一角。&ldo;好的。&rdo;没多久,宴会的主人出来了。是一对新人,这显然是一场婚宴。东君略惊,转头对徐弘道:&ldo;你没告诉我这是……婚宴,我都没有准备礼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