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玄真……&rdo;东君情迷意乱,陷进了玄真撒下的情网之中。玄真轻轻地拥他入怀,埋首於他的颈项间。&ldo;他日你我升天後,便可作对神仙眷侣了。&rdo;东君慢慢地闭上眼,埋首於玄真的怀抱里。上天啊,愿此刻非梦。远在九天之上的神人,透过水镜窥得此幕,略微摇了摇头。情劫,非两情相悦便能轻易度过的呵……短短百年,人间已改朝换代了。衣著打扮,发髻装束与前朝的尽不相同,当政者,竟是外族人。外族政迫下,汉人男子剃了半光头,後留一条长长的辫子,怎的怪异?幸得外族人虽蛮横,对神佛还是敬意的,出家人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并没有受到波及。走在长辫大褂满街的道路上,修道士装扮的东君和玄真倒显得引人注目。天下道教分多派,修行方式各异,随著时间的流逝,有些教派没落,有些新兴而起。玄真与东君虽是一身道士装束,但并不属哪一教派,两人风姿卓越,相貌非凡,乍看之下如那天外仙客。人们争著张望贪看他们的仙姿,又不敢接近冒犯。玄真似乎对这种现象见以为常,神色自若,倒是东君初次遇到这种情况,面薄又常常无措。他们两人游走在大好山河间,欣赏那名胜古迹,追寻仙踪,旅途里行善积德。修道者,皆有功过格。善言善行,为功,记功格;恶言恶行,为过,记过格。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不知名的林子内,火红的枫叶染了秋霜,为大地铺了一层红毯。正赞叹这难得一见的景观,忽见林子深处有一水泊,清澈灵气,停驻了人的脚步。修道之後,多用法术清理身体,当看到这片水域,东君动了心。看出东君的心思,玄真淡淡一笑。&ldo;我去附近转转,你且慢洗。&rdo;&ldo;呃,好的。&rdo;两人虽然互通心意,玄真更曾说过选个吉日探讨房中术,但他们相处了这麽些日子,从来都是以礼相待──除了那桃花岛上的拥抱和吻。待人远去了,东君解下道冠,脱了道袍,赤裸裸地踏进微凉的清水中。水面上飘浮著许些红色的枫叶,像无数片扁舟,沈沈浮浮。东君的发很长,毕竟是百年未剪过,修道之人的发丝都蓄有灵气,不可轻易剪去,当道冠一解下,那如云的青丝便似瀑般倾泄而下,没入水中,形成一层黑云。洁白如玉的身躯,随著修为的增加,越发的完美,肌肤细致而柔嫩,肌理骨骼匀称,曲线诱人,水花飞溅,白玉般的胸膛沾了水,更晶莹剔透了。在水里浸了半个时辰,吸取水泊里的灵气,小修了下精气神,待睁开眼时,黑眸里一片清明。正欲出水时,突然感到一丝陌生的气息。抬头一看,瞧见一华衣贵公子明目张胆地盯著他看,那灼热的眼神直盯著他的赤身裸体,滚烫滚烫,令人不舒服。东君立即施术,原本搁在水畔边的道衣道冠便瞬间穿回了身上,遮去了那引人遐思的美妙身体。飘浮在水上,见那人一脸震惊,东君踏水而行,回到岸上,有礼地一笑。&ldo;贫道失礼了,让施主看了笑话。&rdo;华衣公子好一会儿方回过神,应是个不简单的人,在看到法术时,竟能瞬间定神,丝毫不慌张。&ldo;你……是修道之人?&rdo;他不确定地问。这麽美的人,怎会是那无趣又古怪的道士?但是他穿道袍,戴道冠,施术瞬间穿衣,能踏波而行,不是有道行的道士是什麽?&ldo;贫道确是修道之士。&rdo;东君双手合十。&ldo;哦,不知……道长道号如何称呼?&rdo;就算是道士,长得如此出尘脱俗,只会引人遐想。这公子眼里的欲望太强烈,曾在凡尘呆过二十五年的东君怎看不出来?心底微微不悦,但脸上依旧漾著疏远的淡笑。&ldo;萍水相逢,不具姓名,公子请自便,贫道就此别过。&rdo;施展缩地术,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无踪了。&ldo;道长──&rdo;慢了一拍的公子干瞪著遍地的红叶,心有不甘。他权贵一生,看过多少美人,何曾遇过这样绝尘的妙人儿?管他是道士,还是仙人,只要是在红尘之中,总有一日会得到他。东君吁了口气,终於摆脱了那炽热的眼神。一时贪恋那清水灵气,竟招惹了生人,罪过,罪过。玄真无声无息地出现。&ldo;怎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