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转过头。&ldo;他没──&rdo;&ldo;嘘──&rdo;食指一点我的唇,他轻语。&ldo;说出来,便不灵了。&rdo;我不禁湿润了眼。是他!是他!他没死!我的紫夕没有消逝……&ldo;为何……&rdo;我想笑。最近是怎麽了?一直以为死去的人,竟然全都死而复生?震惊一个接一个,我几乎要以为,每个人都拥有数条命,去一个,又可重生。爹,大哥,二哥──也许都没有死。紫夕也安然无恙!?那麽……师父呢?被我亲手毒死的师父,是否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唇瓣忽然一阵温意,平凡的脸倏地放大,在我还未反应过来,那顽劣的唇刹那间离开。&ldo;你──&rdo;我冷下脸色。燕淡消犹意未尽地舔舔唇。&ldo;味道果然不错。&rdo;&ldo;该死的!&rdo;占我便宜?!就算他是紫夕的救命恩人又怎样?他迅速地退开,闪到门边,朝我挥挥手,笑容可恶。&ldo;後悔有期!还有……那人我会好好照顾的,不用太想念我们。&rdo;我抓起茶杯便往他身上掷去。他哈哈一笑,夺门而出,溜之大吉。天杀的!我会想念他?!抹了抹唇,我怔住。紫夕的唇……很柔软,不知姓燕的有没有占过他的便宜?可恶!算他跑得快,要是下次再遇到他,定毒得他哇哇叫!窗外街道渐渐喧哗起来,小贩们开始吆喝,马啼声,车轮声渐起……不知不觉中,天已大白。而我──该步上我的命运之路了。二哥……我无声无息地隐藏枝叶茂密的树上,居高临下,俯看树下面的动静。夕阳最後一丝余辉在天边连留,赶路的人们错过宿头,只好露宿野外。树下有一辆马车,四匹骏马,五个男人围著篝火坐成一圈,篝火旁支起几个架子,上面正烤著河里捕来的鱼,林子里猎来的野兔,再加一锅鲜蘑菇汤,真是一顿丰富的晚餐。坐在十几米高的树枝上,隐约闻到下面飘上来的香味。尽管我的肚子饿了,但没有吃食物的欲望。我还未见到我想见的人。下面这帮子,一行六人,我一路跟了几天,皆只看到下面五人在活动,另一人神秘地藏在马车里,没有给我看见的机会。而我之所以追踪他们,便是为了马车里的那个神秘之人。花了些时间,打探到消息,终於跟上了莫多尔一行人。他们一路往西北方向行驶,显然是急著要出关,回漠北。二哥随他们而行,是出於自愿,抑或是被迫?然而从那晚莫多尔与母亲的对话可了解到,母亲与莫多尔之间并不生疏,显然之前相见过多次。他们初识是何时呢?而莫多尔并非第一次来中原?数年前,二哥被敌军所擒,实则是自愿呆在莫多尔身边?那晚我与易容的皇兄听到大哥与莫多尔的对话,又该如何解释?一切皆是一场戏?一环扣一环,是为了混淆何人而设计的连环戏?莫多尔为了得到二哥,从而发动战争,於是大哥向皇兄请愿挂帅出兵。皇兄允许了,交给大哥大半兵权。最初连连战胜,紧接著敌军出奇兵玄阵,我方陷於困境,二哥此时挺身而出,前去边境出谋划策。但谁都料不到,二哥竟被敌方俘虏了。我得知情况後,愤恨皇兄的铁石心肠,暗中出宫去边疆。可是我绝对料不到,皇兄会易容成一名平凡的侍卫,跟随在我身边。来到军营,大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我当时被他抓住狠狠地打了顿屁股,所以一直未觉察到一些细节。大哥不急著去救二哥,我多次询问大哥,大哥皆以其他理由转移了话题。之後的一段时间里,敌我双方似乎约定好,偃旗息鼓,养兵顿营。而後敌方的一封信成了转机,大哥去敌军参加宴会,以示和平。那个时候的我安捺不住,便偷潜进敌军,我并不知易容成侍卫的皇兄也跟我去了。半夜他叫醒我偷听大哥与莫多尔之间的谈话,收集白家叛变的证据,在被发现时,他留下我,溜掉了,我却要面对一脸阴郁的大哥。回军营後,大哥将我禁足,没多久,小魄子似乎无意间向我透露,他们抓了一名奸细,实则是我的贴身侍卫──易容的皇兄。我因为关心侍卫王亘,求大哥让我去见见王亘。见到王亘後,王亘透露白家是叛逆之臣,为了一名男子谋反,而我只是一个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