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眉又打结了,淡消的冰冷之气倏地回拢,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挪了挪屁股,我道:&ldo;通常女生报恩时,多数会以身相许,你虽为男子,但你长得很美,何妨效仿世间女子,对我以身……&rdo;&ldo;相许&rdo;二字还未吐出,我的脸颊被刮了一下,我捂住脸颊,不可思议地望著床上那情绪激动的美人,而他因为恼怒,更因为使了所有的力气,而瘫倒在被褥上,全身颤抖。&ldo;你──你以为──以为我不知道!?&rdo;他艰难地崩出一句话。&ldo;知道?知道什麽?&rdo;我莫名其妙。这个冰美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刮我的脸?这天下,能刮我耳光的人屈指可数,而那样的人身份极其尊贵,可是眼前这尚在病中的男人居然胆大包天地刮我耳光。念在他大病初愈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他的失礼,但是……他也别想好过就是了。&ldo;我没有求你救我!更没有要你多……多管闲事!&rdo;他苍白的控诉。&ldo;你以为我昏迷了?虽然……虽然你在救治我,但我神智一直很清醒……你……你趁人之危,在不断地……不断地……占……占我的便宜!&rdo;我挑眉,有趣地盯著他咬破的嘴唇。&ldo;便宜?什麽便宜?&rdo;他蠕了蠕嘴,似乎难以齿口,我好心地提点他。&ldo;比如……我用嘴喂你吃东西?或是……我抱著你一起在浴桶里沐浴……其间……发生什麽好玩的事……还有……&rdo;&ldo;住口!住口!你这个登徒子!&rdo;他被我气得猛咳嗽。我嘿嘿笑了两声,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则好容易被我医治好的人又要气急功心,再病上一回了。我可不想再照顾病人,那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哦!&ldo;真有趣,我白涟君首次被人称为&lso;登徒子&rso;呢,而且是被男人如此称呼的。你果然独特。&rdo;伏下身,我挑起他的一缕青丝,亲了亲,戏谑却又柔和地对他道,&ldo;你的伤还未痊愈,安心养伤吧,要找我或是其它人报仇,也等伤好了再说。&rdo;他的眼睛一片迷离,震慑於我瞬间的柔情,美丽的眼睛,像两颗的琉璃。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我迅速地离开床,逃出木屋,同时,屋内掷出一个枕头。&ldo;哈哈哈哈──&rdo;我捧腹大笑,笑声在幽静的青山里显得格外刺耳。轻风,流水,绿树,惊起的鸟叫声,还有放肆独特的人笑声──宁静的灵山,从今後起,将变得不再清静。 凌紫夕病好的第一次事,就是找我打架。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他的挑战,亦激起了我的热血。於是,灵山一角,木屋前的空地上,两条敏捷的人影相互交错,激烈的打斗气流使周围的树叶草屑在空中不断翻飞。&ldo;喝──&rdo;我扫腿就一踢,凌紫夕不甘示弱,闪过我的攻击後,一记劈手刀袭来,我不慌不忙地後仰,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在後翻中,顺势伸腿再踢,凌紫夕往後一弹,我在空中连翻两个跟斗,脚尖一沾地,又刹那弹跳,手中射出一枚刚刚在翻腾时顺手捻到的树叶,在树叶快射中凌紫夕时,他迅速侧身,出手如电,两指夹住了&ldo;暗器&rdo;,冷冷地朝我一笑,双指一震,树叶化为粉末,从指缝间滑落。我顿时哀怨地望他。&ldo;紫夕,你怎麽毁了我的定情之物?亏我待你情深意重,想不到你……&rdo;&ldo;油腔滑调!找打!&rdo;凌紫夕打断我的真情告白,抄了几颗石子,&ldo;嗖嗖嗖&rdo;地射击我,我左跳右躲地避开,大失形象。&ldo;紫夕,紫夕……你好狠的手啊!&rdo;我边嚷叫,边蹦跳闪忽。&ldo;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rdo;他咆哮。我趁空旋身,闪到他身後,猛地抱住他,制止他的动作。&ldo;紫夕──夕──夕──夕──&rdo;&ldo;──放开!&rdo;他额角青筋直冒。&ldo;不要!一放,你又会打我!&rdo;我委屈地说。&ldo;你不要无赖!&rdo;他低吼。&ldo;紫夕你别恼啊,我们相处少说也有两个月了,可为何你从不对我有好脸色?难道……我真的就这麽惹你厌吗?&rdo;贴在他耳边,我低声诉说,&ldo;何况……人家还治好了你的病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