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开始迷乱。风尘儿呻吟一声,将脸埋进男人的怀中,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了几下。风冷邪垂下眼,揽他的手臂紧了紧,低头轻吻他的发丝。&ldo;我们……去哪里?&rdo;闷在男人的怀中,他小声地问。&ldo;华山。&rdo;&ldo;华山?&rdo;风尘儿露出半张小脸。&ldo;五岳中的那个华山吗?&rdo;&ldo;嗯。&rdo;男人将视线落在少年憧憬的小脸上。风尘儿轻叹一声。真好,他从未出过远门呢。十五年来,他活动的范围唯有&ldo;御风山庄&rdo;,父亲不允许他出山庄一步,他虽不清楚为何,但仍是听话的呆在山庄里。每每夫子谈及中原大地的册山水水时,他总是特别向往。夫子一见到他向往的神色时,便会隐隐一叹,巧妙地转了话题。&ldo;华山‐‐美吗?&rdo;他问着常年在外的父亲。风冷邪略怔了下,扯扯嘴角。&ldo;‐‐不知道。&rdo;&ldo;咦?&rdo;风尘儿不可思议地睁大眼。风冷邪面无表情微侧过脸。风尘儿眨眨清澈如水的大眼,盯着男人完美无瑕的侧脸,男人斜眼,冰魄般的眼对上他的,风尘儿轻扬嘴角,闷笑着埋进男人的怀中,男人皱了剑眉。&ldo;咳咳‐‐&rdo;一时的舒适,忘了身中剧毒,而在放松的时候,身体不客气地抽痛起来。&ldo;唔‐‐&rdo;风尘儿手一紧,抓着你亲的手不放,看来药起作用,与毒抗衡,令身体不适。风冷邪的剑眉拧得更拢了,静卧在一旁的折虎不禁凑上前。缓过气后,风尘儿感到大猫小猫的接近,便转头,朝它们一笑。&ldo;放心……我没事……&rdo;大猫呜咽几声。风尘儿柔和了眼,眼中有泪光。想起大猫和小猫的母亲于三年前去世。当初那只被他误认为巨猫的白虎,是父亲从小便相随的伙伴,但虎命且短,时间到了,便走了。它死的时候,小猫大猫虎啸了很久。他看了,忍不住泪潸潸。生命何其匆匆?嬷嬷伴了他十几载,终是被神召唤了去。如今自己……他幽幽地望向父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冷着脸,生硬地道:&ldo;你不会有事。&rdo;风尘儿禁不住,泪窜了出来,蠕动唇角。&ldo;我……我想呆在你身边……一直……&rdo;风冷邪幽暗了眼,将风尘儿的手放在唇边摩挲。&ldo;你想呆,就活下去。&rdo;&ldo;爹爹……&rdo;泪似乎更多了。温热的唇倏地落在他的眼上,男人吻去了他的泪,他忘了掉泪,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望着,望着,困意袭来,他缓缓地闭上眼,只感到唇上有轻絮抚过,不舍了含了一下,便失去意识了。外间,医者靠坐着,一直注视着帘缝的眼闪了闪,严肃的脸上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车外,青山绿水,春色盎然。华山山脚下,临溪小榭。&ldo;几度慈心&rdo;白涟君非常的不开心!一个月!足足一个月,他的心情如那雷电交加的天气,极度的恶劣。过去的二十五载中,从未有如今这般,心情恶劣到恨不得将所有濒临死亡的病人全救活!原本,他有着挥霍不完的金钱,喝不完的美酒,多如过江之鲫的美女‐‐但近来不知为何,频频丢钱!钱丢了,上馆子便喝不到美酒!心闷之余,想找个美人解解闷时,美人却总被别的寻欢客人所包!没钱,没酒,没美人,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手中拿着一张紫红色的帖子,反复地看了看,白衣男子随手将之往桌上一丢,修长的身体往窗边的躺椅上一靠,伴着窗外的浪漫春花,清朗地声音骤起:&ldo;池塘水绿风微暖,记得玉真初见面。重头歌韵响(王争)琮,入破舞腰红乱旋。玉钩栏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rdo;屋外,马蹄声,马车轮转声,陆续传来。屋内,躺在椅上的人掀了掀眼皮,继续假寐。近了,再近了,马蹄声,车轮声,尽在小榭前消失。一干人马停在溪边小榭前。为首的两名男子一齐跳下马,对着紧闭的竹门,朗声道:&ldo;江南&lso;御风山庄&rso;前来拜见&lso;几度慈心&rso;。&rdo;话落,屋内悄然无声,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