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目光下,风尘儿抖着双手,将贴身衣物一件一件地脱下。当完全赤裸后,他缓步走向池水中的男人。少年羞涩地身体一入水中,轻颤不已。明显长高的身体,已不会再在池中灭顶了。垂着眼,没有看男人,他伸手打湿了头发,轻叹一口气。水声潺潺,水花声起,他抬眼,男人就立在他的身前,只要他向前偎一寸,便可贴上男人的胸膛了。细长的呼吸,温热地触着男人的胸膛。风冷邪伸手,轻轻拥住他,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中立即相贴。肌肤相亲,令风尘儿心猿意乱,呼吸不畅。男人的手游走在他光滑的背上,他呻吟一声:&ldo;……爹爹……&rdo;背上的手顿了顿,风冷邪双手一紧,将他牢牢地锁在怀中。他痛呼一声,微张着小嘴,抬头凝视父亲,明亮的眼里闪着不解。父亲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疼痛,依然故我地抱着他,低下头,以额贴着他的,亲昵的相贴,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ldo;……爹爹……&rdo;风尘儿不安地喃喃。紧紧贴在父亲怀中,并不是没有过,但此次,他感到莫大的心慌,一向冰冷冷的父亲,陌生了起来,若再相拥下去,他……他恐怕会窒息。风冷邪扯扯嘴角,松了一只手,手指来到他的唇边,以指腹磨磨他红润微颤的唇。丝丝惧意爬上心头,喘着气,风尘儿的眼中渗出泪水,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般,但他已无法承受更多了。手指停滞,幽深中掺杂着点点寒意,紧抱少年的手松了松,风尘儿缓过气,离开了他的怀抱,在水中蹒跚几步,趴在池水的边缘,虚弱地吸气,待气缓过后,他暗自咬唇。松懈下来的身体,极度疲惫,点点睡意袭卷而来。孩子气地揉揉眼,想振作,但睡意来得极快,他抵不住,竟趴在池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风冷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盯着少年柔美的睡脸良久,他上前,展臂,撑在少年的身两侧,将他瘦弱的身子包容在怀中,低头,凝视,眼中渐渐凝聚某种因子。少年不安地拧了拧秀气的双眉,轻吐口气,抿抿唇。风冷邪的眼更暗了,悄悄然地,他缓缓地低下头……一阵风掠过,白霜打了个冷颤,原本在打盹的她清醒了几分,理理一堆衣物,她忽然想起忘了给主子拿袜子,便忙起身去翻柜子,翻得急了,一件衣服掉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忽然,风吹开了白纱帘的一角,她无意间一瞟,却偷窥到了帘内触目惊心的一幕‐‐少年软软地趴在池水边缘,酣睡,男人怀着他,缓缓地低下头,素来冷若冰霜的脸,奇迹般地泛着一抹温柔,他的唇,轻轻地覆上了少年微启的唇上‐‐如吻珍宝……白纱一飘,掩去了一切。白霜呆滞地抓着地上的衣服,指尖泛白,全身如置冰窖。&ldo;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族为上,破族次之……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rdo;书房内,唐夫子瞪着眼,望眼前游神的少年。他将《孙子兵法》的《谋攻篇》从头到尾的朗读了一遍,正欲讲解时,他的学生,&ldo;御风山庄&rdo;的少主竟然破天荒的在发呆?!那少年支着头,茫茫然地盯着窗外的绿树,偶尔皱皱眉头,不知在烦恼些什么。这是极少见的一幕呀!唐逸放下书,叹了口气。少主跟他习文学字已有五载矣,虽然每日上课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时辰,但每次少主都是聚精会神的,然而,今日的他,竟然会走神?为了何事,他在郁闷?轻咳了几声,终于引起失神少年的注意。风尘儿转过头,对上唐夫子探究的眼神,他这才想起自己正在上课,忙放下支额头的手,端正坐好,满脸歉意。唐逸微微一笑,问:&ldo;少主可有什么烦心事?&rdo;风尘一惊。&ldo;夫子为何如此一问?&rdo;唐逸摇摇头。&ldo;我观少主眉心紧蹙,似乎有什么心事啊。&rdo;风尘儿一愣,唐夫子温和地笑,他叹口气,道:&ldo;夫子,学生……近日有一疑惑,思索了许久,仍想不透。&rdo;&ldo;哦?&rdo;唐逸坐下来,倒了杯茶。&ldo;少主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为少主解答。毕竟,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