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是哪一个?真主是哪一个?人们从火烧后的废墟里搜寻那唤出朱雀的真主。直立的铁栅,分开了两个少年,一个焦黑,另一个……完好无缺!这是奇迹!&ldo;凤兮……凤兮……&rdo;完好无缺的那个少年幽幽醒来,开口焦急地唤着--&ldo;凤兮&rdo;!人们陆陆续续地跪在他的四周。那少年茫茫然地坐起,张望着大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活下来的那一个是谁?人们齐声高呼:&ldo;凰主--&rdo;&ldo;凤兮!凤兮!&rdo;唯有那个少年会如此呼唤另一个少年!&ldo;凤兮?凤兮在哪里?&rdo;那少年惊恐地瞪着每一个向他朝拜的人。活下来的是--冰、凌、凰、月!&ldo;哎哟--&rdo;随着一道痛呼声,道上扬起一阵灰尘,灰落,可清晰地看到一个小人儿五体投地的趴着。好一会儿,那小人儿动作迟钝地爬起,坐在地上,揉着青了一块的小巧下巴。一张脸蛋满是灰尘,掩去了原本的面貌,而身上的白色衣裳,更是黑一块,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知他是怎沾上这些不干净的色彩。两泡泪挂在眼角,看起来只有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张着腿,委屈地坐在路中央,抱怨不断:&ldo;这是什么道嘛,才走几步,就绊人倒地!太过分了!&rdo;嘟了嘟嘴,他正打算起身,前方蓦地传来马蹄声,车轮转动声。&ldo;咦?&rdo;他跪坐在地上,好奇地张望着。前方一阵模糊,马蹄声车轮声越来越近,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了。为首的是一辆看起来普通,但宽大的由两匹马拉着行走的马车,后侧跟着三骑。赶马车的人在看到路中央的少年时,皱了皱眉,扯着缰绳,赶着马,绕了过去。后方的三骑,尾随着马车,从少年的身旁走过。少年噘着嘴,大眼瞪着车马,怔怔地望着它们若无其事的从他身旁经过。渐渐地,那车马声远去。少年依旧跪坐于地,莫名其妙。搔搔头,他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站了起来,拍拍脏兮兮的袍子,继续走他的路。没一会,又一阵&ldo;哎哟&rdo;声响起,少年再一次跌倒于地。这会儿,那一直挂在眼角的两泡泪,直直往下淌。&ldo;痛,痛,痛!&rdo;揉着身上多处疼痛,他赖在上地,不想起来了。&ldo;过分,过分!人家只不过是第一次在不平坦的道路上走走,就摔了这么多次数!要是让那些家伙知道了,不笑死才怪!&rdo;不禁的,脑中浮上一张冰冷的脸,他忿忿地哼声。&ldo;什么嘛,当下人比主子还要拽!才不要受他的气呢!&rdo;但想起那人偶尔的温柔,他又瘪嘴。是啦,他也知道有时候自己是任性了一点点,但,身为下属,不是应该迁就一下主子的吗?哪有身为下属的,会不客气地揍主人的屁股?一想到被揍屁股时的委屈与疼痛,他恨得咬牙。&ldo;讨厌!我讨厌他!&rdo;没错!因为讨厌他,所以,他要离家出走!他要离开那个讨厌的地方,要去中原,去寻找他的另一半!思及此,小脸一亮,精神又来了。欲起身,又听到车马声。咦?他望向前方,看到一辆车和三骑人马由远而近。有点眼熟呀!为首的马车慢慢地接近他,然后,赶马车的男子锁着眉头,瞪着他,从他身边经过。后面三匹马上的人同样扫他一眼,慢慢地在他身旁走过。少年鼓着腮,转着头,视线跟着车马移动。直到他们远去了,他耸耸肩。当第三次跌倒于地后,他欲哭无泪地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走了。从城里走到郊外,不过几里路,他,他竟然足足摔倒不只百次?全身的骨骼都在疼痛,他悲哀地想。如此下去,他别想去中原了!听说,从南蛮到中原,之间的路途不只千里!啊啊啊!他捧脸。太、太悲惨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生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自怨自艾了许久,那熟悉的车马声又来了!此次他没有好奇地张望着,只是一味地沉静在自己的悲惨中。马车,徐徐走近他,然后,在他身前停下。那三匹马,亦相继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