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魁没想太多,打了个呵欠。&ldo;哪有的事!昨夜……我心情不好,跑山上去静心了。&rdo;&ldo;那还得了!吹了一夜的冷风,有没有受寒?露儿,你是姑娘家,怎能像男儿一样到处跑?&rdo;语气又急又气又担忧。星魁顿时心生内疚。&ldo;娘,我没那麽娇弱。昨夜摔下悬崖也没事,风寒更近不了我的身。&rdo;他歉意地望著母亲。这个美丽的母亲,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身後传来数道咳嗽声,是狐燊。&ldo;什麽!&rdo;白轻羽温柔的形象全破坏了,惊惶失措。&ldo;你摔下悬崖!有没有摔著?让娘看看!&rdo;走近星魁,拉开他的袖子便检查。星魁一惊,急忙收回手,却还是让她看见手上的淤青。&ldo;天,你手都摔伤了!&rdo;&ldo;娘,没事!这不是摔伤的。&rdo;星魁瞪了一眼身後的人,对方邪邪一笑。&ldo;昨夜……哥哥同我一块摔的,有他护著,我伤不了。&rdo;&ldo;是吗?&rdo;白轻羽仍颦著眉,转头看向狐燊,见他脸色有点异样,她关心地问:&ldo;暮白,你有没有事?&rdo;&ldo;没什麽。&rdo;他淡然一笑,拉过星魁,进入房间,转头对她道,&ldo;娘,你先回去吧。&rdo;白轻羽轻轻一颤,一股冷气袭来。房门,被一道劲风无声地关上了。她萎靡一笑,苦涩不堪。抬头望茂盛的树枝,心中却失落异常。为何……她总被排拒在他们的心之外?她是他们的母亲,不是麽?又是一阵轻咳,星魁皱眉。&ldo;你生病了?&rdo;这一夜他没病,他倒病了?狐燊将他拉入怀中,头埋在他披散的黑发中。&ldo;别离开我。&rdo;他似乎忍著极大的痛苦。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颤抖。&ldo;你──&rdo;&ldo;嘘──别说话,一会就好。&rdo;他闷闷地道,紧紧地抱著他。努力的把体内欲窜出的骚动压下,用真气将毒逼下。&ldo;噗──&rdo;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ldo;哥哥!&rdo;星魁震惊地大叫,狐燊松开了他,单跪於地,他跟著蹲了下来,按住他的手脉,惊道:&ldo;你……你真气大乱?还有……七日断魂散的毒发了?你怎不解了它!&rdo;狐燊闪动夜魅般的眼,把他扣至墙边,锁住他,居高临下地望他。男人浓烈的气味和喷出的热气让他有股窒息的感觉。奇怪?以前从未有这种感觉!&ldo;这是你三年前唯一留於我的东西,我岂能让它消失?留著它,方能让我时刻记著你呀!否则,我怕,怕仅剩的人性也会被魔性吞噬。&rdo;星魁颤抖了一下,想躲开他噬人的眼神,但狐燊强迫他对视,咬咬牙,他道:&ldo;昨晚你明知道不能乱动真气,却还是……护著我一起掉下悬崖。你毒发了,我……我才不管你!&rdo;奇怪?眼睛怎麽酸酸的?&ldo;我毒发了,你哭什麽?&rdo;狐燊好笑地看著他,口是心非的小东西。&ldo;嘿,你死了更好,世上就少了个祸害。&rdo;太不争气了,星魁吸了吸鼻子,别扭地擦擦眼睛。&ldo;我昨晚没睡好,眼睛发酸,不行吗?&rdo;&ldo;唔──&rdo;狐燊嘴角又溢出黑血,他若无其事地以麽指抹去。&ldo;那真可惜,没了我,就少一个爱你的人了。像你这麽脆弱的人,没有我的保护,如何生存?&rdo;&ldo;谁稀罕你保护?你以为你是谁?可恶──你离我远点!要死别死在我面前!&rdo;星魁恼怒。他就是讨厌狐燊这种以保护者自居的模样。好像他星魁一无事处,没了他,就不能活一样。&ldo;我以为,经过昨晚,你会爱我多一分。看来我又一次自作多情了。&rdo;狐燊自嘲,脸色更苍白了。星魁闪了闪眼,习惯性地反击:&ldo;谁说我爱你了?我恨你,怎麽可能会爱你?鬼王狐燊你──&rdo;他惊恐地看著狐燊痛苦地吐血,强悍的身体突然变得弱不禁风,摇晃著要倒下,似乎随时会逝去。本能地伸出手,抚住狐燊,把他抱在怀里,害怕地摇头。&ldo;你……你别死!你别死!&rdo;狐燊虚弱地笑。&ldo;傻孩子,人难逃一死,便是鬼王,也一样会见阎王。&rdo;星魁瞪大眼,无法置信。这是狐燊会说的话吗?强势的他,从来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他……他在演戏?猛地推开他,任其倒在地上,又咳又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