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啪──&rdo;狐燊重重地甩了他一记,他翻滚了数下,撞到里墙,口里又呕出一口黑血。狐燊停在半空的手掌动了动,最後握成拳,重重地击在床板上,语气阴冷地恐吓星魁。&ldo;该死的你!&rdo;擦去嘴角的血,星魁死死地望著狐燊,俊美的脸狰狞可怕,犹如地狱来的魔鬼,嗜血的眼里跳动著杀气。&ldo;我是该死!&rdo;忍著痛,他淡淡地说,&ldo;早就在十二年前,我就该死,中了&lso;冰雪寒针&rso;的毒,我就该下地狱了!可是──是你,是你不让我死!&rdo;狐燊阴郁地看著他。艰难地坐起身,星魁狼狈地靠在墙上。&ldo;嘿嘿嘿,你是不是後悔了?狐燊……或者我的好哥哥,为了我,你与魔鬼同行,为了我,你堕落进人间地狱,为了我,你受白鬼的控制……我?我真是罪大恶极啊!让我的暮白哥哥如此痛苦地活著。害人,杀人,双手染了污血,看啊,站在我眼前的你,是鬼还是人?&rdo;狐燊直直地立著,无语地望著床上因毒发而变得疯癫的星魁。厌恶狐燊炽热的眼神,星魁揪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ldo;为什麽!为什麽一直让我活著?你是我哥哥?你爱我?你曾经要我当你的新娘?可笑的是,我是男人!是男人啊!你为什麽还能做出那种事?把我当女人一样的压在床上?狐燊……不,暮白哥哥,你不是杀了白鬼了吗?不是杀了鬼王,杀了所有反对你的人吗?你成了新的鬼王,你是整个鬼煞宫的主宰者!但是你为什麽不再爱我了?你让我杀人,你要我和你一样双手沾满血腥,你──你这个魔鬼,你在伤害我,你让我痛苦!曾经的保护呢?曾经的誓言呢?去哪里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哈哈哈,两个互相伤害的魔鬼谈什麽不离不弃?&rdo;黑发全乱了,覆住了整个脸庞,他无力而颓废地靠在角落里,森冷的目光从发丝後射向狐燊,露出一抹谲异的笑容,他轻声道:&ldo;知道吗?三年前我为何离开你?西玲珑啊……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呵呵,只是一个借口……真可怜……我竟然也是个邪恶的魔鬼。我想逃开你啊……所以拿她当借口……只为了逃开你……不想再受到伤害……&rdo;狐燊敛去了脸上的狰狞,爬上床,接近他,星魁不躲不闪,任由他抚开他脸上汗湿交错的发丝,露出一双满是泪水的眼。俯首,轻轻落下一吻,狐燊的眼里满是怜悯。&ldo;好孩子,不用再忍了,毒发是很痛。&rdo;星魁闪眼,诡异地盯著他。&ldo;吃吧。&rdo;狐燊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入他口中,他却拒绝咽下。&ldo;顽固!&rdo;他扣住他的下巴,强制他吞下去,一掌按住他心口,输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并助药丸在他体内迅速溶解。直到他脸色不再过分苍白,方收回手。吃了药,星魁体内的毒慢慢的沈静了,疲惫袭卷而来,他慢慢地在魔鬼面前闭上了眼,沈入了黑暗。狐燊将他抱在怀里,额头贴著他的,血腥味浓重的床上,相拥的两人像两只负伤的兽。&ldo;你说的没错,我是鬼王,是整个鬼煞宫最高的统治者。&rdo;抚著星魁的发丝,他喃喃,&ldo;傻孩子,你又怎知……高处不胜寒,可知……有多少人在找我狐燊的弱点?&rdo;即使知道你是男儿身,我仍想……与你执手天崖,不离不弃……残酷的现实,却不得不让我……隐藏对你的依恋……正文为何要隐藏对你的依恋?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风刮得特别狂。正要就寝的狐燊,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披上外衣,开了门。来人是一名丫环。&ldo;什麽事?&rdo;&ldo;爷,白鬼大人要您过去一趟。&rdo;现在?他警戒地皱眉,那家夥又想干什麽?明知不该去,却还是去了。若早知是个厄运,那时的他一定不会去。但,命运就是命运,想逃也逃不了,会压诸在你身上的,一定会降临。敲了敲白鬼的房门,里面传来低沈的声音。&ldo;进来。&rdo;若他够聪明,一定不会进去!但,他还是进去了!明知是险!白鬼,身著一件白色鬼面袍,披散著发,斜卧在躺椅上酌酒,邪魅的眼像盯猎物一般地盯著进门的狐燊,在烛光照耀下,更诡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