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泽叹气。这……应该不算什么吧?只是在指导他而已!想通了,便不再介怀了。搂着怀中的少年,疼惜着。对伊心,他永远也放不下吧?&ldo;成亲?&rdo;月泽皱着剑眉,望向父亲。&ldo;是啊!你已二十了,早该成家了。&rdo;&ldo;这……&rdo;窗外的墨竹&ldo;飒飒&rdo;,月泽坐在凉席上,宽大的衣袍散了一地,披散的长发拖曳在身后,手肘支在小几几上,手中端着茶杯。圆形的窗,竹帘上卷,竹枝横窗,竹影映在席上,随风一阵摇摆。成亲……父亲的提议是今早的事。但……他犹豫万分。他知道自己会成亲的,却……不是这么早!成了亲,身边的人将会是共度一生的妻子,同床共枕的人亦会是那个身为他妻子的女人。然而……温润的脸上添了几分烦躁。并不想……&ldo;哥哥……&rdo;睡意浓浓的呼唤声自内室外传出,月泽立即转过头。只见伊心睡眼惺忪,着一件白色单衣,披散着发,手里抓着被单,赤脚向他走来,被单拖曳在地上,衬托出他的脆弱。&ldo;伊心……&rdo;他放下茶杯,伊心来到他身边,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松开抓被单的手,环上月泽的颈,小脸在他胸口磨蹭着,如一只撒娇的小猫儿。&ldo;怎么下床了?不多睡一会儿?&rdo;伊心有午睡的习惯,每日必会睡上一觉,但他总爱缠着他一起睡。伊心……真是长不大呀……&ldo;哥哥……在想什么?醒来又不见哥。&rdo;伊心埋在他怀中咕哝,睡意又袭上他。&ldo;来吹吹凉风。&rdo;调好位置,让伊心能更舒服地睡。&ldo;哥哥不许再离开伊心……&rdo;低低地吟着,很快又去会周公了。月泽宠溺地亲亲他的发。真会依赖哥哥呀!以后,他若成亲了,伊心怎么办?唉‐‐轻拍着怀中人的背,不断地轻吻他的小脸,并以颊磨磨他的。对他的呵护,似乎永远也不够。风,吹进窗内,飞扬起他的发丝。伊心……&ldo;月泽,我听你爹说,你还不想成亲?&rdo;女子的声音自书房的门口传来,一眨眼,袅袅地走进一美艳的妇人。高高的发髻,插满金钗玉簪,一身金银珠宝,显得十分的庸俗。月泽从帐本中抬起头,看到来人,叫道:&ldo;娘。&rdo;&ldo;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妇人略微责备。虽然对这个性情温和但威严不减的儿子感到十分自豪,但有时也会叹息。这个儿子……相当的不好掌握。&ldo;孩儿想再过几年。&rdo;月泽请了坐,边收拾帐本边道,&ldo;现下孩儿刚接手父亲的家业,事务非常繁重,没有太多的时间顾及其它。何况孩儿年方二十,并不急于一时。娘不必担心,等孩儿二十有五再成亲不迟。&rdo;&ldo;这怎么成?&rdo;一听到他要到二十五岁方成家,妇人马上反驳。&ldo;成了家,亦不会妨碍到生意上的事。娶了妻,妻子会安分地呆在闺房中,你要如何,她管不着。想你爹二十时早已有了你,当时为娘我还不是安安分分地呆在房中等着你爹。&rdo;月泽望向母亲。母亲虽有三十六了,但看来十分年轻。娘是个安分守已的妇人。嫁于商人,便认命了丈夫经常地外出。她不像平常的商人妇,每每丈夫出门时皆以泪洗脸。她却依旧舒适地过自己的日子,买些水粉胭脂,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娇艳绝美。母亲……算是个异数吧?&ldo;再让孩儿考虑几天吧。&rdo;月泽终是让步了。妇人这才满意地扭走了。月泽合上帐本,却再也坐不下去了。步出书房,来到庭院里,棵棵松树挺拔如箭,向天顶着。心中有股烦闷。伊心一进庭院,便见到那道白影负手而立,仰望着天,宽大的衣,飞扬的发,似乎要随风而去了。他叫:&ldo;哥哥‐‐&rdo;月泽转过头,伊心奔向他。月泽伸出双手,口中道:&ldo;小心,慢慢跑。&rdo;才说着,伊心一个踉跄,眼看要摔倒了,月泽冲上前扶住他倾斜的身子,顺势带他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