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心念的、心挂的人,便不再与他有交集了?再也没有见他的理由了?茫然……他迷蒙了眼。&ldo;我……我想与他弹……一辈子的琴……&rdo;&ldo;一辈子啊……&rdo;璎珞低喃。一辈子可长了。那是一种许诺,一个誓言。望着少年那执着的脸,他叹气。小月儿……成熟了许多……&ldo;是的!我要与他弹一辈子的琴!&rdo;千回百转之后,他认真而坦白地道。&ldo;是弹琴……还是&ldo;谈情&rdo;?&rdo;璎珞瞌着丹风眼,闪过一丝戏笑,&ldo;小月儿十六了,是到了……知情的年纪了。呵呵……&rdo;&ldo;小叔!&rdo;他叫。这个小叔,总是不收敛那戏弄人的性子。&ldo;好啦,小叔不取笑你啦。你可想好了,若要追求你的幸福,可得放弃一些重要的东西哦!还得无怨无悔,你做得到吗?&rdo;&ldo;无怨无悔吗?&rdo;浔玉嚼着这四个字。他能舍下关心他、疼爱他的家人,去追寻一个未知的梦?无惧地闯进江湖,掀起一阵巨浪,只为了那个男人?然而,他若是不付诸行动,一生一世只困在这犹如关着金丝雀的美丽牢笼中,能甘心吗?这一生,毫无激情过,是真真切切地虚度了!情,如丝如云,如烟如雾,错过了,便不再有了!拾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神采飞扬了起来,那发自内心的绚丽之光,几乎刺眯了璎珞的眼。&ldo;谢谢小叔了。向他一鞠躬,然后白袍一甩,人如烟般地飘而去,带走一院的光茫,拖曳出一道如流星般的碎尾光。璎珞呆愣地望着那光飞逝而去。许久,他失笑。&ldo;谢我?&rdo;怕是会害了他呢!不过,见他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倒也罢了。只是……他突然起身,进屋收拾东西。他得快些走,万一大哥察觉得到是他在怂恿小月儿&ldo;离家出走&rdo;,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一个花圃,如果还算花圃的话。此花圃种满了红红黄黄、蓝蓝紫紫的花,但除了花外,还有许多的……杂草!那杂草多如牛毛,有的甚至高至半腰,以此番景色中可看出,此花圃已有许多日未经园丁整理了。白衣男子,蹲着身子,头埋在杂草中,不知在干什么。只听得挖土的声音。许久,杂草中的头探了出来,沾满土屑的手也从土壤中抽出,一张虽俊逸却稍显天真单纯的脸上扬着快乐的笑。脏兮兮的手,举在半空,背影映着蓝蓝的天,只见一条约手指长的软体长虫在蠕动。&ldo;嘻嘻……&rdo;白衣男子晃着手中的长虫,煞是得意。奇怪的是,他看起来起码有三十来岁了,但仍一副孩童般的天真浪漫!更毫无顾忌地钻在草丛中玩得不亦乐乎。远远的,一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踩着轻盈的脚步向花圃走来,当看到花圃中玩虫子的男子时,他大为惊讶。&ldo;大……大哥……&rdo;闻声抬头,白衣男子缓缓地站起,这一起身,便可全览他脏不拉几的长袍。白澜月皱眉。眼前这个从泥里爬出来的男子,竟然真是他那几年不见的大哥?!看他那乱蓬蓬的发,脏兮兮的白衣,沾满污渍的脸,满是泥粉的双手,怎么看都像是久未清洗的样子。&ldo;啊……是弟弟呀?&rdo;白衣男子眨眨眼,冲他一笑,扔下手中的蚯蚓,跑上前拥住白澜月。&ldo;弟弟回来了!&rdo;白澜月欲哭无泪。好臭!大哥身上的臭味好刺鼻!拜托!他到底有几天没洗澡了?大嫂又混哪里去了?该不会是嫌弃大哥是个……痴儿,而与什么长工之类的私奔了?!压下心中的火,他耐着性子问。&ldo;大哥,大嫂呢?&rdo;&ldo;啊?大嫂?&rdo;单纯的眼中浮动不解的光。&ldo;你娘子啦!&rdo;他没好气地说,&ldo;也就是你妻子!&rdo;&ldo;妻子?&rdo;他哦了一声。&ldo;她回娘家了。&rdo;&ldo;什么?&rdo;白澜月惊叫。这该死的大嫂,回娘家也不带着大哥!留他一人在府里怎么让人放心?七八年前,白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去世了,白府一下子萧条了许多。因为大哥白颜在十一件莫名其妙地变成痴儿,白府的杂事全落到他身上,好不容易扛了一两年,终于出现了大嫂……一个比铁还硬的女人!她一手扛下白府这个重任后,他也放心地拍拍屁股去游蔼江湖去了。前些年还好好的,怎么这次回家,大嫂竟抛下大哥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