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眼打量他。多日不见,他似乎更清俊了,那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散发出冷冷的质感,总能勾起他心底的欲望。他舔了舔唇角,似乎在回味什么。?「琛,这么久不见,可有想朕?」皇帝试探性地问。祁琛心中冷笑一声,道:「不曾。」「哦。」皇帝面上淡笑,心里却已不悦。「可是朕想你得紧啊。」修长的手指支着额角,他淡淡地说道。祁琛仿佛未曾感受到君王的不悦,挑眉陈述。「既然陛下召见臣,臣便把话说明了。皇上还未忘了十年前的约定吧?」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抿了抿唇,起身踱步来到祁琛身边,撩起他一缕乌发,弯腰附在他耳边低语:「琛,你可真无情啊。朕与你不但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更是『同床共枕』了六载的……」「焓,别太贪心了。」挥掉皇帝轻薄的手,祁琛嘲讽,「我已经完成了约定的事,所以‐‐你,莫再妄想折辱我了。」「你叫我焓?终于不再挂着这副假面具了?」祁焓抚一下微痛的右手,摇摇头。「朕真不想放开你啊。」以前那个懦弱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急欲挣脱他的禁制,十年前的约定,竟终是被他完成了。扫除王朝中一切对朝廷不利的势力,稳固帝王江山。十年之内,他暗中铲除了数个意欲谋反的郡王,平息了蠢蠢欲动的南夷,更分解江湖中几大势力。。而此次,毁掉北方的赤月堡是最后的一桩任务。凭着出色的外表,迷惑了堡主冷不羁,终于拿回整个北方商道的控制权。从密探口中得知,他多次游走于生死边缘,若非他冷静明智,难保性命至今。他如此拼命,不顾一切,竟只为了……逃离他。祁焓矛盾。君无戏言,何况当初立有字据,盖了玉玺,岂能儿戏?祁琛也是看中了这点,才有恃无恐吧?长长地叹口气,祁焓摸摸祁琛的头,祁琛一僵,想躲开,却终是没有动。这仅是兄长对弟弟爱怜的抚摸,没有掺杂任何欲念。「你走吧。」祁焓收回手,决然地回到御座。祁琛一怔,不敢置信他真的能够如此干脆地放手。「你走,离开远远的,别让朕再看到!」祁焓眯眼,话语中透着冷彻。祁琛神色一紧,起身,恭敬地跪礼。「臣弟……叩谢皇兄大量。」祁焓半合眼,不看他,挥挥手,要他退下。祁琛庄严地退出御书房。屋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他深深吸口气,举首望天,许久,他似有若无地一笑。守在门口的内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傻傻地盯着那沐浴在阳光下的王爷。王爷……他……他刚刚在笑吗?素来不苟言笑,冷冷冰冰的王爷,会笑吗?祁琛一甩袖,施展轻功,快速地离开这牢笼般的皇宫。御书房内,祁焓在祁琛出去后,便重重地捶一记桌案,满脸阴森。五指成爪,狠狠地抓破了数个奏折。明明有一颗冷硬的心,此时却如刀割般地绞痛。粗重地深吸几口气后,他低喝:「枭,出来。」影卫枭鬼魅般地出现,跪在帝王面前。帝王扭曲了俊美的五官,残忍而阴狠地命令:「朕命你在三个月内制造一场战争!」|枭波澜不惊地接了命令,瞬间消失。舒开眉宇,帝王放松地靠在龙椅上,环视偌大的御书房,缓缓闭起眼,唇角微扬,慵懒中隐隐散发出寒冷的气息。祁珏在一阵颠簸中醒来。丝丝凉风透进领间,他缩了缩。「冷?」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淡淡中藏了份关心。艰难地睁开眼,怦然对上男人黝黑的眸子,他困惑,移开视线,打量四周。天边有云彩,曙光微露,树木散发着清香,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芳香,黎明的官道上唯有他们一骑。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野外了?「去哪?」他以为京城是他的府邸,身为王爷的他日理万机,回京复命后,不是应该留在京城的么?「去天山。」祁琛拉拢披风,把怀里的人包得更严密了。「天山?为何去天山?」伸手环抱住男人的腰,往他怀里贴去。祁琛似乎轻笑了一声,祁珏疑惑地抬眼。「去为你找药。」「找药?」祁珏不解。之前已经吃太多药了,现在听到吃药,便浑身不舒服。「无忧仙果,吃了后你能像常人般跳跑,还能习武健身。」祁琛摸摸他的头,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