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云丞相用心良苦。&rdo;清王道,视线落向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城池,朦胧似淡墨。看出清王的心思,武萧抱拳道:&ldo;殿下,武萧定在半个月内拿回狼城!&rdo;&ldo;不,本王要七日内便夺回狼城!&rdo;离朝太久,再不回去,朝中真要被太後搅成一滩乱水了。&ldo;遵命!&rdo;武萧与云!齐声应诺,胸中激昂。终於又可以和清王一起,并肩战场了!入冬的北方寒风凌厉,狼城一片萧条。御寒不足的曦和国兵冻伤一片。凌国大军迫近,几次战役,凤天筠皆败兵回城。凌国有清王、武萧和云!,气势如虹。萎靡数月的凌国大军,士气振奋。自凤天筠退守狼城後,凌国已经连着三日在攻城,一次比一次凶狠,凤天筠喘息未定,气急败坏。但如果就此失了狼城,他咽不下这口气,这几年的心血,将付之一炬。灵活如蛇的鞭子,&ldo;叭&rdo;地甩出,在男人的背上划出一道狰狞的鞭痕,接紧着,又是一鞭。无情的鞭子,像在打木桩,一下又一下,倒刺刮出的血痕,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在男人的背上扩张。被打的男人上身赤裸,双臂伸展拉直悬空绑起,每一次鞭子落下时,身体便一振,流下更多的血,在脚底下汇成一滩血水。风逝抬头望天,天灰蒙蒙,已多日不见阳光,刮在身上的风像刀割般刺痛,但都不及鞭刑的痛楚。四周围着的曦和国士兵,个个露出愤恨的神情,如果不是因为主将在,他们恨不得上前捅一刀。凤天筠每挥出一鞭,就狠上几分,一想到清王率军压近,狼城也将不保,他便怒火中烧。&ldo;你睁眼看看,你流的是哪国的血?!&rdo;停下鞭打,他走到风逝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淡金的色泽很美,美得让人想挖出来捏碎。&ldo;你生来便是曦和国人,这几年来,你闭眼扮瞎子,真以为能瞒天过海?风司溟,你还记得自己的本名吗?&rdo;风逝张了张嘴,喉咙像火烧般干涩。&ldo;你看看,看看他们!&rdo;凤天筠执着鞭子一指四周的士兵,厉声问道,&ldo;你以为他们喜欢打仗?!他们离开家乡,上了战场,便是来送死的麽?你见过冰雪覆了草原,冻死了多少牛羊?你见过河水干枯了,活活渴死的人们?你可知道一场虫害,能引起草原所有生物的死亡?无情的风沙,覆去多少人的帐篷?!你只知曦和国好战,可是我们为何而战!&rdo;&ldo;……那也不能……侵略……他国……&rdo;风逝沙哑地反驳。如果因为自己国家的贫脊,而去抢别国的富饶,与强盗有何区别?&ldo;好!很好!&rdo;凤天筠怒极反笑,粗糙的鞭子摩挲着风逝的脸颊,银色的眸子闪了闪,一使力,鞭子在风逝脸上划出几道血痕。&ldo;你要做忠於凌国的一条狗,我非不允!&rdo;拍拍风逝的脸,凤天筠阴沈沈地笑。打上曦和国的烙印,成为曦和国的皇子,他还如何回去凌国,如何为清王效忠?风逝闭眼,一声不哼。&ldo;天筠,够了。&rdo;凤天缘走近,复杂地望着风逝。凤天筠冷嗤一声。知道天缘心疼这人,他才没有下杀手。要他说,这不孝之子,该活活打死,抛尸荒野算了。凤天缘怜惜地看着风逝。当初他要溟儿成为内应,向他透露军情,这孩子竟一口否绝了。如果不是他另外安排了内应,也不能把清王逼进绝境。只是……清王也许命不该死,居然又活着回来了。风逝是天祈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留在凌国。&ldo;你惜他,他却不领情。这白眼狼,养着作甚!&rdo;凤天筠凑近凤天缘,咬牙切齿地道。&ldo;总是有用的。&rdo;凤天缘瞟他一眼,笑得温和。风逝垂下头,身上的血仍在流,背後像火烧般疼痛,思絮却飘去很远。皇鎏……风沙卷袭,令人睁不开眼,清王撩起披风,挡了挡。大军压近狼城,势如破竹。不过三日,狼城被攻破,曦和国的军队,全部退出了凌国,此役,曦和国元气大伤,若要再战,还需休养生息数载。风逝是被一阵颠簸惊醒的。&ldo;别动。&rdo;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不必睁眼看,也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