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都是男的。&rdo;她好像挺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ldo;是啊。&rdo;我漫不经心地点头附应,看了看表。&ldo;你不在乎?&rdo;章薇薇看著我像在看著一个恶棍,或许是魔鬼。我偏头看了下头,不明白我为什麽要在乎?或许是我什麽时候表现过在乎让她误解了?我可一直真的真的不在乎啊……要是在乎我能勾引陈东上床?我可不想让自己变得那麽无辜……我可不想让自己扮演那种懦弱的角色。&ldo;他那麽痛苦你却一点也不在乎?&rdo;章薇薇笑出了声,但声音太过於尖锐,听在耳朵里有些刺耳。我吸了一口气,天,女人!我闪过她,往学校走去,再不进去,这课又要被当了,我可不想老是补考……&ldo;张健,不管你是不是男的,你都不配。&rdo;她在我後面冷冷的说著,那个印象中温柔的女孩似乎也有尖锐的一面呢。可是,谁管那麽多……她不是我的麻烦,我没办法对她太过关注,她不是我的事。吴将又来找我,深更半夜按响了我租住的房间的门铃。没邀请他进屋,跟他下了楼,买了打酒,跟他去了不远处的广场。在台阶上坐下,吴将这次出现显得安静,不像前次那样礼貌中夹著刺,所以我觉得这次他想谈一谈也未尝不可,而且我也不想大半夜的在自己的住处吵醒谁。广场的路灯亮著,光线不明显,半夜很冷,出来的时候我随便套了件大衣,里面只穿了件衬衫,我把大衣的扣子扣上,吴将在旁开了口。&ldo;你跟陈东就这样完了?&rdo;他声音挺低。&ldo;要不怎麽样?&rdo;我打开啤酒,冰凉的微苦的液体滑入喉咙,让我深吸了口气,真好,空气不错……&ldo;你见过陈东没有?&rdo;他问。我耸耸肩。&ldo;是啊,你这样的人怎麽可能会主动。&rdo;吴将像在轻笑。我瞥了眼他,再看向远处,底下的广场里也有一两个人,躺在地上,远远的不知道在干什麽……深更半夜折腾自己的人不在少数。&ldo;陈东不太好……他这两年来都不算好,&rdo;吴将说:&ldo;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高考的那段时间我得罪了一个小混混,动刀子时陈东帮我挡了一刀,他救了我一命,胸前中了一刀,醒来就看著门口,我知道他是在等你来看他,但你从没出现过。&rdo;&ldo;後来吧……&rdo;他抽上了烟,递给我一根,我摇了下头,&ldo;你也不见了,每次一说起你,他就按胸口的刀伤,缝了十五针,挺大的一个口子的,我们都猜应该疼得很……他跟我说过一次,他喝到不行醉得只叫你名字说他那里的疼完全比不上你给的。&rdo;我向後仰,躺在台阶上,北京的天空黑蒙蒙的,一个星子都找不到。&ldo;这次回去他那伤口发炎了,不知道怎麽搞的,都一两年的伤口了完全愈合了莫名其妙的发炎,他发高烧,跟上次一样进考场一样的高烧,他还是死盯著门……&rdo;&ldo;张健,你并没有出现,这次也一样。&rdo;他转过头来说。我坐了起来,重新打开新的酒,灌著,&ldo;那又如何?&rdo;我漠然地说著。&ldo;张健,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的心被你伤透了,有多爱就有多伤……&rdo;吴将说:&ldo;这次来找你,真是抱歉,章薇薇要我告诉你,她不是可怜你,她是可怜陈东,所以她会退出,请你别折磨他了……&rdo;我笑,对他说:&ldo;你说完了?&rdo;吴将低著头点了下头。&ldo;那好……&rdo;我耸耸肩,&ldo;我先走了。&rdo;&ldo;张健,别对他这麽残酷。&rdo;我跟随著路灯回去,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把大衣裹紧了。这是条不归路,没谁比谁残酷。而最残酷的事实,岂是几个人的三言两语,一个人不知名的自嗷喊疼可以抹去的?陈东,你知道我承受过什麽?但愿你这辈子不会知道,无知可以让你不那麽疼痛。回去的路越走越黑,在黑暗中我轻声地踩著一步一步的楼梯回到住所的门前,我对自己说,张健,往前走,不要回头。去找陈东时,他宿舍的人很惊愣地呆住看我。一说我找他,有人忙让了位置给我,&ldo;坐……坐,我这就去找陈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