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乖孙。&rdo;我奶奶摸著我的头,从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到我手中,&ldo;大吉大利。&rdo;请完安,叔叔在外面的车上按著喇叭催我。&ldo;去吧,去吧,好好读书。&rdo;我妈用安然的眼神看著我,女人是最坚强的,为了家庭她总会在逆境中比谁都要快的爬起来站安稳。&ldo;嗯,那我去了,奶奶,妈。&rdo;我弯了下腰,再伸起身体拿起书包。路过客厅时,有人在问:&ldo;你想对你消失不见了的同学说些什麽?&rdo;&ldo;你在哪?&rdo;我听到那个人用低沈的声音说,&ldo;跟我联系,我想对你说对不起。&rdo;我推开门,把刺眼的阳光挡住,过去发生了什麽?我不想记得。是谁说的,人生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我拿著父亲那张肝癌末期的诊断书,差点在医生那悲怜的眼神下大笑……事实上我也笑了出来,撑著脸闷笑,笑得对面的医生沈默不语。医生说,父亲因为没有及时检查,另外……可能因为近段时间饮酒过多,肝已经坏死,癌细胞跟千万大军一样杀也杀不死,现下已回天无术。北京周折的近一年时间,父亲求人时喝了多少酒?不得而知,他从来不习惯向人说他的难处,他要撑著他的整个家,这次如果他不是疼得昏倒到了地上,谁知道他还要撑多久?&ldo;谢谢。&rdo;揉了揉脸,笑完站起身来微微朝医生弯了下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叔叔在手机里问:&ldo;出来了吗?&rdo;他在工地上视察,我们家在安海这个地方投资的报了名领了东西,四个人的宿舍,里面有一张床是属於你的。一个月的军训,摸爬滚打,也有身体累到极致的时候,往往这时脑袋一片空白,里面什麽都没,这个时候就静了,人也就觉得好受得多,没什麽想法就是最好的。迎新晚会那天晚上,看到了他,远远走过来,走得越近眼睛瞪得越大,我目不斜视要走过他……转瞬间,他抓住了我的手。&ldo;张健。&rdo;他叫著我,手很用力,我的骨头已经在隐隐作疼。冷眼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用尽力气挣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