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笑,回答他,&ldo;是啊,有一点心烦。&rdo;他在旁边又紧张地说:&ldo;没事的……你们家都会没事的。&rdo;&ldo;苏小明,过来打球……&rdo;操场上有人在叫他。他站起来,想要说什麽,却什麽也没说,转头跑远了。蓝天白云忽然变得刺眼极了,我掩住自己的眼睛,怎麽搞的,这麽容易出卖自己,连一个什麽都不懂的人都可以轻易看出?我家做的是茶业跟玉器生意,祖父不喜出风头,张家一向行事低调,但生意做得很大免不了被市井传论,叔叔的事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生意更是免不了受到沈重打击。这些父亲都已经料到,帮家里主事的几个帮手也是爷爷一路带下来的,恶运之时倒也对我们家尽心尽力帮衬著,只是生意坏了,有时候资金周转不灵,要调资金的时候要过问叔叔,而叔叔在每笔帐的调用时会向和我商讨一下。这天一下课,叔叔的车就停要在了校门外。我坐了进去,看著叔叔憔悴的脸。&ldo;什麽事?&rdo;我知道按叔叔的为人,如果不是要紧事,他决不会在这种时候到学校来找我。&ldo;这次从云南运过来的茶……&rdo;叔叔小心地转过弯,说:&ldo;刚被质检局说掺有色素,还没进仓库就全部被提走。&rdo;我吓了一大跳,嗓眼差点跳出来,&ldo;什麽?&rdo;&ldo;刚过来的茶……&rdo;叔叔咽了咽口水,&ldo;没了,李老板也被带走了。&rdo;&ldo;什麽时候的事?&rdo;我头都大了,这次茶运的是春茶,包括一些作工精良的普洱的红茶跟绿茶,一共十二车运进仓库,其中有六车是外销,下个月就要调货的,而现在已经是月底,离下月只有几天了。&ldo;刚刚。&rdo;叔叔的手都在抖,不关是钱的事,如果外销的货不能及时提供,张家要面临信誉打击。&ldo;知道是谁动的手脚?&rdo;叔叔摇头,&ldo;不知道,打听不出,里面没有谁给我们消息了。&rdo;叔叔面色苍白得跟鬼有得一拼,&ldo;我不敢跟你爸说这个事。&rdo;&ldo;我们现在能怎麽办?&rdo;我闷著声说,窗外一排一排的景象过去,可全都跟我无关,跟我有关的现在全是死局,例如叔叔,例如张家的事业。&ldo;是不是那个人?&rdo;我问我叔。&ldo;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也是有人趁著这次想扳倒我们。&rdo;叔叔把车开得很稳,稳得非常的慢,&ldo;我找了以前关系好的同事,透出来的的口风不多,但我想这事也是无非有人想落井下石。&rdo;&ldo;能找得人解决这件事吗?&rdo;&ldo;张健,就算有人想帮我们,他们这次也不会出面的。&rdo;我叔苦笑著说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吗?我咬著牙,&ldo;真找不到人了吗?&rdo;&ldo;树倒胡狲散。&rdo;我叔很冷漠地说。看来,在接我之前,我叔已经用尽了他的全部办法。&ldo;现在,要把李老板弄出来,不能让下面的人对张家失去信心。&rdo;我叔说,&ldo;我先送些钱过去,不能让他在里面吃苦。&rdo;&ldo;不行,&rdo;我猛偏头对著我叔一字一句地说:&ldo;送钱,查出来就真完了。&rdo;谁都等著我们家出纰漏,送钱无疑是找死。我叔闭紧了嘴。&ldo;我们需要走关系……只有找关系找一条……&rdo;我揉著快有疯掉的脑袋,&ldo;想想,有什麽现在能帮我们家的人?&rdo;&ldo;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帮我们的,大家都明哲保身。&rdo;车子已经驶向了我们家小道。下车时,&ldo;张健,这事只有我们知道?&rdo;我叔说。&ldo;嗯。&rdo;我点头,母亲跟奶奶是没必要知道这些事。&ldo;我等会打电话给你爸。&rdo;我叔下了车,打开了车库的门。&ldo;先别,我想想办法。&rdo;我把书包横挎在自己身上,向大门走去。&ldo;你想什麽办法?&rdo;我叔愣住。&ldo;你找我商量,不就是代表我有能力去解决这事吗?&rdo;我回过身,伸出食指让他噤声,&ldo;我们家还有女人,父亲还在为你在北京奔波,现在,别问我会用什麽办法,好不好?&rdo;我叔摇头,&ldo;不行。&rdo;他冷喝掉,&ldo;你必须得告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