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不由得笑了一笑。他闪了闪眼神,不再看我,伸出手拦车。有车停下,他从口袋里把钱包掏出塞我裤子里,&ldo;你先过去,我等会就来。&rdo;车子的後视镜里还有他的身影在站著,我对自己笑了一笑,瞧,张健,就算明知你是男的,就算他不爱你,他也拒绝不了你。关掉了电视机的音量,我裹著浴巾躺在床头,跟母亲说话:&ldo;今晚就不回来了。&rdo;&ldo;嗯。&rdo;妈妈在那边顿了一顿,没再多问:&ldo;明早早点回来。&rdo;&ldo;爸爸呢?&rdo;&ldo;他现在在书房里。&rdo;妈妈依旧平静地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勃勃。&ldo;妈,会没事的。&rdo;我听见陈东塞地我口袋的手机响了,真是个聪明的人,连带钱包一起塞进来,多贴心。&ldo;知道。&rdo;妈妈在那边说:&ldo;你们好好的就行。&rdo;&ldo;你爸爸明天要上京,我替他熬点补神的汤去,你早点回来,送他上飞机。&rdo;母亲说著,&ldo;夜里凉,睡觉别踢被子。&rdo;&ldo;知道了。&rdo;我把电话挂了,接起一直响个没停的手机。&ldo;我要跟吴将他们再去喝一摊,你要是……你要不要过来。&rdo;&ldo;不了。&rdo;我转著摇控器,嘻嘻哈哈的娱乐节目里人们笑得前仰後翻。&ldo;那你等等,我尽快过来。&rdo;他说著,在一片嘈杂的背景声中,他的声音显得很低。&ldo;陈东,给谁打电话呢,快点,嫂子等著你送回去了,可别违了她的门禁,今晚可是为你违反家规呆这麽晚了……&rdo;有人在用破锣般的噪子在吼。&ldo;302。&rdo;说了房间号码,我把手机扔到桌子上。零点时陈东出现在了房门口,满身的酒气,电视里雪花闪闪,我换了个有影象的频道。&ldo;张健。&rdo;他喷著满嘴的酒气向我袭来。我一脚踹开他,&ldo;滚,洗干净点。&rdo;他倒在了地上,傻笑,&ldo;张健。&rdo;眼睛都没睁开。我把桌上的水浇在了他脸上,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眼睛睁了开来。他的眼睛慢慢明亮了起来,直到他眨也不眨地盯著我时,他的嘴角泛起了亮得极为刺眼的笑容,下一刻,他却撇了撇嘴,委屈地说:&ldo;冷。&rdo;他提了提身子,把被水沾湿了的圆领衫脱掉,擦了擦脸,拿衣服的手一摊,又直直地看著我……我冷笑了一声,陈东,你在等什麽,等我哄你?走向前,用赤脚在他心脏上重重地揉了下,&ldo;滚去洗澡。&rdo;&ldo;唉呀,疼……&rdo;他喊著,抱著我的脚。我要抽出脚收回来,他死抱著不放手。&ldo;你好无情。&rdo;他看著我,指控地说。&ldo;陈东,去醒醒酒,少给老子发酒疯,你他妈的不清醒点,就给我躺在这里,&rdo;我蹲下,脸对著他的脸,慢慢地说:&ldo;甭想上老子的床。&rdo;毫不留情地踢掉他的手,顺便打上他的下巴,刹那脚尖有点疼,同时他又哀叫了一声。&ldo;张健,下巴没了。&rdo;他又在鬼吼,爬起来,揉了揉脸,亮著眼睛问我:&ldo;浴室在哪?&rdo;我哼了一下,指了指方向,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沿途磕磕碰碰,摔倒了就再又爬走,往著浴室走。这厮,醉得越深眼睛越亮,妈的不知喝了多少。&ldo;冷……冷死我了,没热水。&rdo;浴室里在鬼吼鬼叫。这白痴,我懒得再理,把声音再开大点,盖过他那噪音。过了半天,这白痴终於滚了出来,甩著满是水的头,半闭著眼睛走著过来,一倒到床上,抱著我的腰,抱怨:&ldo;张健,我头好疼。&rdo;&ldo;怎麽不喝死。&rdo;我淡淡地说,依旧无聊地转著电视台。&ldo;张健,张健……&rdo;他在叫魂。我没睬他,拿著摇控打发时间。&ldo;张健,关掉那该死的电视,我头疼死了……&rdo;他吼完就一把抢过摇控器,甩在了地上。我慢慢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ldo;你……想……干……什……麽?&rdo;&ldo;你不理我。&rdo;他把脸皱了起来,又露出那种委屈的神情,&ldo;是你叫我来的,为了能来,我被那群家夥不知道灌了多少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