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不耐烦地说:&ldo;你还想怎麽样,坐著都坐著了,不想坐就滚下去。&rdo;陈东闭嘴,他家不远,没十分锺就到,临下车,他给了钱,站在雨里,对著车屁股挥了挥手。&ldo;你同学啊,挺帅气的一小夥啊,怎麽的?吵架了,跟人都不说话?&rdo;司机一见人下车,立马噜嗦起来了。敢情他以为我跟人在吵架啊?我闭上眼,看著窗外,不答话,司机看了我一眼,估计觉得我是不好相处的家夥,也不再搭理我了。自出租车後,陈东也并不见得对我有多热络,事实上,他其实也不怎麽的把我当回事,以前也只不过觉得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出我这麽一不把当种的异类,他自然要收服,不过见识过我的刻薄尖酸後他也有了另外的见解,不再一股脑的拉拢我了,不过见面的时候他倒会给我他阳光帅气的笑容,以示对我的善意。不过,我不会对此感激涕零,想必他也不会如此期望,他只不过是表个态,这学校里,连最难缠的张健那个眼高於顶的家夥都要给他面子,可比张健拿著自己家底出来&ldo;摆谱&rdo;的人可有面子多了。陈东在学校保持他出身的低调,成绩好,人帅,有人缘,有手腕,已经不需要另外的绵上添花。他像个平民杰出者,在学校里风云涌动。可惜,我视他为洪水猛兽,诚服的不是他本身具备的优秀,而是……我那倒霉的摊上我这麽个侄子的叔父的仕途。我其心叵测,他也不是好东西。&ldo;张健……&rdo;又是一天放学下雨,他拿著女同学硬塞给他的雨伞,递给我。&ldo;谢谢。&rdo;我皮笑肉不笑地笑笑,敬谢不敏。&ldo;要不,一起走……&rdo;他可能误会了。&ldo;不用了。&rdo;我抬头看雨,有点小了,再等会,就可以走人了。&ldo;一起吧。&rdo;他大笑,拍拍我的肩,&ldo;打车回去,我也骑不了车了,刚好可以坐一辆。&rdo;我忍耐,任他揽住我的肩往外走,他打著伞的手架在我肩上,一路跟他打招呼的人回应,嘴角带著笑,阳光灿烂,引人回目。很快拦到车,他收著雨伞进来,&ldo;今天雨有点大……&rdo;我把&ldo;我跟你没那麽熟&rdo;的话硬生生地咽下,坐到车另一头,闭著嘴,希望他长眼睛识趣。我心里暗地决定,以後,无论天晴日朗还是刮风下雨,包里一定要塞一把伞。他手机响起,他的狗腿打电话来,问候半天,他收了手机在手里把玩,垂下的眼,很长的睫毛,还有挺鼻薄唇,年纪不大却已呈现出坚毅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脸蛋,让他妈的我明明厌恶他却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他。如果我天生是个爱同性的同性恋,那麽该死的我受到一个具有浓厚雄性味道的男性的吸引完全无可厚非。就这麽个不是人的东西,我竟然看上了,果然食色性也,想到这,我嫌恶地闭上眼,&ldo;在劫难逃&rdo;这四个字在脑海闪过。我发现我再也不能恶心自己。我去找我母亲,跟她商量转校的事,我妈一巴掌挥过来:&ldo;蠢得啊你,多少人哭爹喊娘要进去,你倒要离开……&rdo;我躲过,皱眉,&ldo;给我转,我当龙头……如果不转,我永远都只是个烂尾巴,你看著办吧。&rdo;一屁股坐下拿著苹果啃,这两天太烦躁,陈东那张欠抽的脸在我梦里呈现过无数次,也让我每晚梦遗,我得离开这种生活,就算是用逃的。我的母亲大人就著挥巴掌的姿势,瞪著我,像不明白我说啥,最後不敢置信,然後眉开眼笑,谄媚探过身来,&ldo;儿子,你说真的?&rdo;我郁闷,但点了头。&ldo;你自己的说的,龙头,不是那鸡尾巴?&rdo;她再三确定。我再点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张健,离他远远的,就不会得罪他,也不会让自己受罪。&ldo;啪……&rdo;我娘一巴掌,啪她自个儿腿上,兴高采烈,&ldo;好,就这麽定了,咱们转校。&rdo;她无比需要一个当龙头的儿子,用来作为她的炫耀资本,得知我的承诺,甩也不甩我,擒起她的小包包,赶紧著就去学校帮我办手续了,都懒得再多问我几句了。我奶这时柱著拐柱过来,我赶紧过去扶,老人家眼睛笑得弯弯起,&ldo;你妈在高兴啥,连蹦带跳的像个小女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