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针对他这个恶霸一方的军火商的扫荡,已经真正的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前方又传了几条消息。在黎明快要到时,谭少咬了咬牙,把人全部聚拢,地图分了三份下去。&ldo;其它的,跟著我。&rdo;谭少的脸黑得就算天空有了一点光亮,也看不清有什麽神情。十来号人全齐齐看向他。谭少对著第一批走的人沈声地说:&ldo;走。&rdo;几人对著谭少弯了下腰,又杳无声音地上了车,迅速敏捷地开走了三辆车,朝来的方向开了去。&ldo;你们是b方案里跟著我的……&rdo;谭少看著剩下的六个人,把自己的迷彩帽摘下,淡淡地说:&ldo;我们的买卖风险自然就不再需要跟你们说了,临行前说的话我想你们也听进耳朵里了,但在这里我还加几句,有危险了,你们就逃,逃得了一个算一个,我也是,我不会顾你们,我也管自己的生死,你们不用顾忌著我,不用跟我谈太过的兄弟情义,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都一样,都自己顾好自己的。&rdo;谭少看著几个嘿嘿一笑漠不在乎的人,也笑了笑说:&ldo;尽管你们都是冲著钱来的,但这钱啊,也得有命才能花,都给我机灵点。&rdo;几个人还是看著他傻笑……谭少笑著骂著说:&ldo;妈的,听明白了没?&rdo;&ldo;明白了,明白了……&rdo;在越南那块混了十几年的老参说,&ldo;我说老大,大阵面咱不是没见过,你安心著吧,我们在你这挣的钱还没开始花呢,舍不得死,您尽管放心好了,就算死了,冲著钱的面上,咱也会不泄你的底。&rdo;&ldo;这就成。&rdo;谭少一说完,一点头,几个人迅速上了另外的三辆车。参驮在前面带阵,跟著谭少的只有罗见。罗见在车上一言都没发,只有谭少在拆枪时掉了发子弹在车面上时才弯了一下腰捡给了他。谭少接过,把枪全部检查了一遍跟罗见突然说:&ldo;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哥?&rdo;罗见摇头。谭少淡淡地说:&ldo;他十六岁上的军校,二十一岁升的少校,三十岁到了中校……其实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升到上校了,他没要,转业了。&rdo;罗见把他递过来的枪又检查了一遍藏到了暗处。谭少接著说:&ldo;不过,业是转了,可是有些事却转不了……&rdo;他说到这里,伸了下懒腰,把脖子里的项链拿了出来,看著蓝色钻石笑了笑,&ldo;他要是当一辈子兵,就算成了将军,也买不起这麽块石头给我……&rdo;他说著,撇开了下嘴,亲了亲项链,又拿著塞回了衣服里,&ldo;可如今呐……&rdo;他叹了口气,有点懒洋洋地说:&ldo;他是买得起钻石给我,也能带著兵还捉我,他就跟以前一样,无论我做什麽,他总是有得是办法把我给堵死。&rdo;他说完,伸出手拍了拍罗见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对罗见说:&ldo;你看清楚点,要是见著他了,无论他想怎麽样,别对他开火。&rdo;罗见仔细地看著照片,把手里的枪上下推动了一下,又再看了一眼,沈默地点了点头。谭少又拍了拍他的肩,亲了口照片,把照片放到了心口,又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往窗户外看去,有点讶异地说:&ldo;啊,天亮了……&rdo;边境的天空还是蓝得那麽美丽,就算被大批的山脉挡著,但也阻挡不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湛蓝昭示著大地的广阔无垠,谭少摇下了点车窗,让冷风吹了进来,在车的行进中,他哼起了小调,那是一首简单的哼唱的小曲,没有歌词,只有短暂的几声口哨连接在一起的曲子。这是以前范宗明吹来安抚总是有著无穷精力玩闹著不肯睡去的谭少的曲子……谭少断断续续的哼著哼著,突然泪流满面,他伸出手去探了探,手指摸到那滴水,放到指里舔了舔,他笑了笑,闭了闭眼,又有几滴流了下来。风一吹,泪似乎干了点……可是,下一滴又掉下来了,谭少懒得去擦,他就哼著歌,跟著车往前方驶去。眼泪跟曲子都不带停歇……风怎麽也吹不干眼泪,更吹不走那零零散散已经被哼得不成调子的曲子。&ldo;头,前方有大蛇……&rdo;那边的人叫了一声,随即只听见一声闷哼,没有了其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