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瞪了一老眼,骂,&ldo;没出息的东西。&rdo;谭少抱著头,眼巴巴看著何爷。何爷叹了口气,&ldo;放心好了,他找不到你,只要你别去找他。&rdo;谭少弯弯嘴,要笑不笑。&ldo;他的动静我现在也闹不清,但你还是注意点,没什麽消息就别轻举妄动,你要是想成事,就别再把自己送上门。&rdo;谭少朝他敬了个礼,嘿嘿笑著点著头。老年人熬不得夜,自己先去睡了。谭少坐在大宅子的偌大客厅里,脑袋空白,已经不再去想,又不见了他的范宗明是什麽反应。跑啊跑的,真跑成了习惯喽。参驮北京传来消息,说魏方要求他见个面,才能表态。谭少想了想,香港有范宗明,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医院神秘消失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有消息,这是非之地暂时呆不得,於是,让何爷安排他去了北京的飞机。临走时,何爷又拗了他一笔钱,不过还是给了他一批货,算是个安慰奖。谭少这次乔装的是一个帽子斜戴,牛仔裤好几个破洞,嘴里老是有口香糖,哼著不著调的歌的单眼皮嘻哈少年。参驮早见惯不惯,倒是见著他的魏方瞅了耸在他面前半天的谭少半晌,硬是没有认出人来。直到谭少把口里的口香糖吐了,用著他当谭少时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叫了他:&ldo;嗨,魏大夫,不能见了我就跟失心疯似的,咱俩顶多有一两年没见,至於这麽热情款待我吗?&rdo;魏方反应过来,看著谭少,又看看参驮,很客气地说:&ldo;看您这样子,那方乡民还好吗?&rdo;谭少严肃点头,&ldo;我用钱养著他们一个个的不去卖粉专造枪了,孩子能上学老婆能穿好,你说好不好?&rdo;话咽得魏方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最後苦笑,&ldo;果然是中校一手宠大的孩子。&rdo;谭少勾著魏方下巴,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ldo;那你呢,从还是不从?&rdo;魏方想了半会,半抬的眼隐含著谭少不想懂的无奈:&ldo;你说呢?&rdo;谭少说:&ldo;从吧。&rdo;他松下手,揉了揉手指,半天无奈地说:&ldo;你跟潘越炎这麽耗下去也不是回事。&rdo;魏方淡淡地说:&ldo;我欠他的。&rdo;谭少哼了一声:&ldo;那也还得差不多了。&rdo;魏方呆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点了点头,&ldo;你给我点时间安排下。&rdo;谭少点头,说:&ldo;其实我不急,你慢慢安排,可是,你在十月份必须来我这帮我三个月左右,我要出货,需要你的能力。&rdo;魏方看他,叹气:&ldo;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了。&rdo;谭少听了笑,&ldo;我跟你不同,你畏首畏尾,可你瞧我什麽事没为我哥做过?今天这些事,我跟你说,就算下辈子老天惩罚我不得再世为人,我也会做下去。&rdo;魏方苦笑,想说话,但又欲言而止,终不再说什麽。北京的事情一完,谭少必须再去趟香港。参驮要跟去,谭少没让跟,印度那边必须派个人过去摸清一些底细,这个任务没有比参驮更适合的人了。参驮回西南时,谭少跟他详谈了一翻,最後说到正事,说他帮他的妻子弄来了一个血型等各方面都完全匹配的心脏。谭少说:&ldo;去印度之前,你去陪她把手术做了。&rdo;参驮这样枪林弹雨来去从不畏惧过一丝一毫此时稍红了下眼,他半天才说:&ldo;真的?&rdo;谭少知道他的心情,点头说:&ldo;真的。&rdo;参驮突然跪了下来,朝他磕了个头,没有问其它,只是说了句:&ldo;谢谢。&rdo;参驮参军二十余载,他的老父老母都是家里跟他一年见不了一次面的妻子奉养的,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死都是那个弱女子一手承担的,而他这个儿子和丈夫,却一事也无能为他们付出。如果妻子死了,参驮背负的不仅是情,而是,他必须去怀疑自己那些年所坚持的……为了这个国家,他付出所有,但是,他最应该不辜负的人他却会辜负。这对一个铁血汉子来说,会击垮他所有的意志。所幸,总是还是有出路。谭少去香港之前,先跟何爷通了电话。何爷对他的再次来临持可来可不来的意思,但因为范宗明没走,他不希望他来。但谭少思索半晌,还是决定要去,现在不能去找美国的那个人,因为他的一切踪迹都是保密且不论,那个人跟范宗明的关系更密切,他曾经是范宗明一手带的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