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猛地扣了电话,手机发出老大的一声声响,随後他把手机扔到陈见涛身上,抹了把脸,继续走著。参驮跟陈见涛对视了一眼,沈默地跟在了身後。只几步,谭少猛地停下,双手拿起冲锋枪对著天空猛射著,同时伴随著是他的嘶嚎声:&ldo;啊,啊,啊……&rdo;那仿如受伤野兽的叫声惊乱了满林的安静,黑色的乌鸦在上空盘旋嘶叫,有著美妙噪子的鸟儿也被刺激得惊慌失措发出悲鸣声,伴随著子弹声,全都逃得无影无踪。捧著枪射完最後一颗子弹,谭少跪到了地上喘著粗气。参驮靠近……谭少向後摇了下手,慢慢的危危颤颤地站了起来,把枪又扛到了肩上,他用手抹了把脸,回头说:&ldo;走吧。&rdo;那金黄的朝阳下,参驮跟陈见涛看著那张白净的因眼泪纵横著双颊被映衬得闪闪发光的脸,那上面没有哀伤只有死灰的冷漠,全都闭上了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跟在了他身後。这天谭少正蹲在地上逗狗玩著,陈见涛从後头冒出来,问他:&ldo;南面的货来了,老大,这次谁去接应?&rdo;谭少回头眼一瞪,&ldo;还能谁去?我去。&rdo;他甩了句话,把手上的骨头丢给狼犬,被他逗了很久一口骨头也没咬著的狗猛扑了上去,害怕下一刻又被恶人拿到手中逗它玩儿。陈见涛跟著谭少回了大屋,&ldo;我跟参驮商量商量,他可能会提前几天回来。&rdo;&ldo;算了,&rdo;谭少摇了下手,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喝了一口,&ldo;他惟一的一个妈死了,还不许他多几天假守守孝啊,趁著热乎,多让他哀伤几天。&rdo;陈见涛听得面无表情,实在不想矫正自家老大的语言能力。&ldo;把这次去的名单给我,我过一遍,&rdo;谭少揉了揉肩,&ldo;妈的,这山里呆久了,我也该出去沾点人气了。&rdo;&ldo;好,老大,这次参驮不跟著去,我跟你去吧,寨子里的事我交给陈二,他现在也能帮把手……&rdo;&ldo;你丫少犯抽……&rdo;谭少不耐烦打断他,&ldo;知道你喜欢陈二,可厂子里的事能交给他吗?那里面个个人都比我金贵,出了事我找谁?找你的陈二?&rdo;陈见涛被他讥讽得快吐血,眼一闭,赶紧著出门去准备人手,免得自己又给气死了。看著人气走,谭少懒洋洋地躺了半会。这几天,耍猴逗狗的事他可没少干,整天到处窜,弄得寨子上下的兄弟人心不稳,连站岗放哨都比平时严整,一般情况下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的,现在是半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一飞出去,他们老大肯定踹著他们的屁股要他们抓回来。躺了一会,又觉得心理憋得慌,他拿头朝著桌子撞了两下,觉得清醒了点,又跑去了马房,跟马房的老大谈论了下新生的几匹马崽子,正仔细端详它们的小模样时被陈见涛喊了去。拿到手出去的名单是陈见涛精挑细选的,基本上都是跟过谭少出去过几趟的人,谭少一个一个看过後,叫出名单最後的一个名字:&ldo;罗见,这是什麽人?&rdo;&ldo;泰国过来的,以前海军陆战队的,这是他的背景调查。&rdo;陈见涛把一叠资料拿了过来。&ldo;让他来见我,跟我过几招。&rdo;谭少拿到手中,翻开了一眼,见上面照片是个黝黑的严肃的小夥子,年纪倒不大,於是问:&ldo;怎麽网罗的?&rdo;&ldo;他家姆妈病了,几个弟弟有爱滋,我给了钱……以前我也跟他也有点小交情。&rdo;陈见涛轻描淡写。谭少听了没再看资料,把东西扔到一边,&ldo;带他来见我吧。&rdo;罗见个子中等,但身手强硬,拳脚不错,谭少跟他打完,身上的迷彩服全湿了透,气也喘得不顺。倒是罗见样子比他好看多了,只喘了几下就回过气来了,谭少再看了看挺英挺的男人,点了下头,&ldo;带上吧。&rdo;他从边上拿了毛巾擦著脸,从毛巾里含糊地说:&ldo;把要去的人叫起来一块吃饭。&rdo;陈见涛点了头,用眼神示意罗见去旁边的房子去换衣服,就拿出了对讲机跟人联系著要去人的来老大的主屋。这次去南面接货的人除了罗见之外,其它都是谭少的老夥计,桌面上都放得很开,吃吃喝喝的也挺热闹。谭少靠著椅子休息,并不插嘴,嘴边带著笑看著他们玩闹,到了後头一点陈见涛暗示了他下有个电话,他才清了清喉咙,说:&ldo;听我说几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