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大都都是祝身体安康的,我听得笑了,陈见涛也笑了。大夥都无声地笑,都知道这事当不了真,说说应应景也是好的。我有风湿,大寒的天出不得门,但任务在身在意不得那麽多。陈见涛知道我也喝不得酒,胃不成没办法,但还是背著魏方偷偷地带了药酒过来,我一入口烧得五脏六腑都火痛成了一团,风湿入骨的那种不绕人的寒痛就轻了几分。看我喝完舒服地叹了口气,陈见涛说:&ldo;人我带著回去了,你回北京,免得又奔波了。&rdo;我看著陈见涛那张被风霜侵扰得像百年老树般安生的脸,不知道他是欠皇城里的那个人多一点还是欠他自己多一点?这些年啊,够熬的了,都不知道什麽时候退休呢,也不知道功成那天,会不会有军衔给他让他带到土里给他的老父老母看。瞧著他这些年做的,大都情况都是偏向了我的,我想我得保著他得到他所得到的。大年初五是参驮的忌日,这一天我回到了北京。北京被大雪掩盖,他来接的我。他没变多少,只是无形的威严更多了几分,再说难得的他本身足够英俊,风华再敛也敛不去太多气势。我却老了,动不动就动不了,就算动得了,能不动就不动,实在是没有力气。好多年,我都不关心自己成什麽样了,镜子里印出的那个人是什麽模样都没关系。七妈老了,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那些对子孙满堂的执念因岁月抹去後,一年一年的待我越发疼爱起来。我也懒得想,她是不是在可怜我。只是还像以前一样在他们面前嘻笑怒骂,让一切照旧。去了家里吃完七妈煮的面,再回了我跟他的家。老别墅里的陈设有些老旧了,这些年没多余精力想过去换,就这麽下来了。他一路都照顾著我,自上车後,他都照顾得我挺好的。他一直都这样对我,可能哪天要是不照顾了,我可能不怎麽习惯吧,毕竟都这麽多年了,照顾与被照顾是他和我的习惯。大过年的买纸钱不吉利,没有几家店开门,叫了北京的手下去帮我找,到了快十二点时才送到永宁。我知道参驮不注重这些个东西,几个人里,只有他是谁都不信奉,只信奉自己的。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我每年都有烧东西给他。火盆的火焰全灭了,他恰好进来,把我嘴间的烟给拿了走,说:&ldo;水放好了,去洗吧。&rdo;我低头走的时候,看见他穿著袜子的脚湿了大半,唉,他可能自己也没现吧。我知道这些年他的担心一年比一年更甚,更甚已经动手权力让我不受管豁,更是好几次明显的出面保我齐全。可我已是骑虎不能下,想撒手哪有那麽容易。利剑,闲得蛋疼的番外一有一些年过後。後来,谭恋知躺著一动不动地跟张健说:&ldo;其实想来,这一切还是扯蛋了。&rdo;就算岁数大了,张健坐那都让身边一切黯然失色的气场还是一点也没变,谭少躺他身边,加上他那瘦身板,冷不丁的一瞅,能让人直接当他不存在。谭恋知这些年修练得不是妖怪级别的了,他是妖怪加魔王还得加撒旦,刀枪不进,导弹对付也没用,浑然不把自己的渺小当回事,赖在张健身边赖得天经地义,&ldo;你说我哥啊……&rdo;说到这里,他动了,猛眨著眼睛要张健给点水让他喝喝他好接著总结,难得今日他诗情大发想把自己给拧出条像模像样的拧巴线出来。无论如何,张爷半闭著眼睛捞了水杯喂了他喝了。谭恋知也接著总结,怎麽样其实也逃脱不了范宗明,&ldo;我哥吧,这麽大一将军,管的事其实也不少了,你说他早就管不著我了,怎麽临老临老一大把年纪了非得管起来了呢?&rdo;这哪是总结啊,这是连向都没变一下的倾诉。张健昨晚被陈东折腾得狠了,早上才睡了一会,谭恋知就蹭上来了,这会儿半闭著眼在昏睡,听到这,睁了下眼看了下谭恋知,表示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