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例如爱上范宗明──那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爷们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了,何况是私藏两个……杀人犯。於是,他喝著酒店的绝世藏品红酒一瓶,边嚼著牛排看著那两个人正在帮对方取子弹,也不管血流了一地,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一句:&ldo;你们是情侣啊?&rdo;&ldo;啊,你们都是男的,是gay啊?好亲密……&rdo;说得一脸好奇,好像自己就从来没爱过男人也没跟男人作爱过一样。看到取完子弹对方在抱著互相亲吻,谭少就不爽了,也不伪装纯洁了,摔下叉子吆喝,&ldo;闪开,闪开,老子见不得别人好。&rdo;自己过得惨兮兮的,怎麽能允许别人成双成双,你情我愿,就算这时的别人鲜血淋漓一地,狼狈不堪。那两个人──二个多小时前谭少从赌场捡回来的杀了几个赌场保镖的人盯了谭少一眼,问他:&ldo;你想要什麽?&rdo;谭少皮笑肉不笑,&ldo;爷心情好,什麽都不要,但他妈的你们给老子分开,分开……&rdo;最後那句是狂喊出来的,眼睛都红了。那两个人看他就跟看疯子一样。一喊完,谭少心情也好了,挥一挥手,&ldo;抱吧抱吧,随便,别让我看见……&rdo;那两个人直接把他当疯子了。此时,门一响,谭少还没喊&ldo;请进&rdo;,门就打开了。酒店经理站在门口也是皮笑肉不笑,&ldo;谭先生,我想带走不属於这间房间的两个人……&rdo;高大威猛的外国人操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还带京腔,谭少觉得自己不用再操英语平著舌头跟人说话了,心情又多好了一点起来,笑眯眯地说:&ldo;不行。&rdo;他一说不行,酒店经理也笑,说:&ldo;不行也得行,谭先生要是心情好,也可以一起跟著去。&rdo;谭少站起,把洁白的餐巾扔到桌上,兴高采烈,斩钉截铁,&ldo;好。&rdo;他刚一好完,那刚还躺在地上疗伤的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枪就是一阵乱射,也才没几秒,死人倒了一地。谭少站在那里风中凌乱,看著满地的死尸,再看到那两个人趁人死得很干净撬开窗子跳下了楼,迟顿地沈默了几秒,终於骂出了声,&ldo;靠,真当我是傻b啊。&rdo;然後垂下了头,感叹这年头,做什麽人就是不能做好人啊。然後他一想……好人?他不由得为自己灵机一动对自己的定义感到佩服,能为自己找到这麽贴切的形容词,自己果然是个聪明的混蛋啊。他美滋滋地想,深深地沈醉在了&ldo;我是个好人&rdo;这个念头里。好人一般都是没好报的。谭少向来很明白这个道理,於是接下来的几天,他被人带到暗室关押,接著被人毒打了几顿,又给饿了几天他都没什麽怨言。只是当某一天,他饿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猛地被冷水泼醒看到前面出现的一双黑色男性靴子,他吓得立马挺尸抬头向上看,看到那张无时无刻不萦绕心头的脸,连忙谄媚地笑,&ldo;哥,七哥……&rdo;只可惜,他被打了好几天全身肌肉已经僵硬,脸部更是免不了,那谄媚的笑一点讨好意味也没发射出,反倒不伦不类看得人碜牙。范宗明冷冷看著他的脸,手扬起,再落下,狠狠的掴了他一巴掌,声音响得在空阔的房子里发出老大的回声。煽完人,范宗明眼都没眨一下,微微转过头对身後的人说:&ldo;带走。&rdo;谭少被掴得发蒙,被人快拖到门口里才反应过来,马上鬼哭狼嚎,&ldo;你打我,你又打我,王八蛋,你见我就知道打我……呜呜,你不是我哥,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rdo;最後那个&ldo;了&rdo;字没来得及喊得出口,就被人拖到了走廊,没几秒,就被人扔到了车上。谭少在昏睡过去时因为哭得太狠,打了好几个嗝,他想,老子保留几天的体力就这为了今天这一出,猛地发泄出来都差点把自己哭得快嗝屁了……这样死掉好没出息的。还没想完,肉体终是不堪重负,被他最後的一哭给哭昏过去了。范宗明没几分锺接著出来,面色冷硬地跟人家地头蛇说了几句话,回到车上看到自家小兔崽子满身伤痕血迹斑斑地死趴在座椅上一动不动,衣服被抽烂得贴在了肉上,那露出的半边被他雪上加霜抽得更是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上还挂著些血糊糊的泪渍,想到刚才这不要脸的哭诉,当下气得胸口猛裂地剧动,恨不得干脆一脚把人给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