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以前才不喜欢我。&rdo;听了这麽多,萧静世却执拗地扭著这句话不放。&ldo;喜欢的,&rdo;李厉不生气,或许是这几阵子听这话听得多了,知道这句话可能在萧静世心里漫天漫地地侵袭了他自己的心很久,侵袭了很久,或者就伤了他自己许久,想想萧静世的伤心,他就不想生萧静世的气了,&ldo;很喜欢的,所以当知道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想离开,我不跟不属於我的人在一起,也不想对他继续好。&rdo;&ldo;你才没有那麽喜欢我。&rdo;萧静世改了点口风,嘶哑的口气听起来一点也不美,还透著几分歇斯底里。他现在就算不是全疯,但也算是半个疯子了。他没那麽多理智去判断李厉现在是不是真心,他就把那些好听的话全当成假话来听,反正就算是假话,也是从李厉口里说出来的,他喜欢听得紧。不过听到最动听的话,他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剧烈跳动,潜意识在这时也会跳出来辩驳,让他不要在这些能把他溺毙的话里过於迷醉。&ldo;嗯。&rdo;李厉不跟他纠缠,他的心思在这几天不可思议地平和,在萧静世那一身一身排出体外的汗水里,把他原本的不耐也像是从他的体内完全排放出去了,有时候抱著像婴儿依赖保护者姿态一样赖在他身上的萧静世,李厉就觉得他是真爱眼前的这个人的。他想保护他一辈子。&ldo;不要担心你以後会不会真的疯了,没事的,&rdo;李厉安抚著他,&ldo;你要知道的就是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不管是不是欠你,还是真的喜欢你,你现在都不用去管,你只要知道我不会离开你就好,你只要想著这个,想不清楚了,不开心了,都想想这个,嗯?&rdo;李厉的声音在夜里静静地流淌,就像带著魔咒,萧静世不得不受盅惑,也不得不中盅,他再次不受自己控制地点了点头,在李厉的话里,连灵魂都像是被李厉拘紧,他无法反抗他抱著的这个人。原本的躁动现在又平息了下来,萧静世又困了,睡去之前他死死地抱著李厉的腰,用著破噪子在李厉的颈间自己对自己说:&ldo;我很喜欢他的,你不要对他不好。&rdo;声音太过於沙哑,不是听得很清楚,李厉仔细想了半天,才哑然笑了。小神经病可能是在跟他自己说,他很喜欢李厉这个,要求自个儿不要去伤害他。难怪,这疯子病得那麽严重,也没对他真下过手。想到此,李厉伸出手,去摸萧静世的大腿。那里有一刀一刀见骨的伤痕,总共有四刀。穆青松说,那阵子,他们必须天天守著他,才没让他用把玻璃片把自己捅死。那天他砸了玻璃在洗手间里把自己连捅了四刀差点连大腿都报废後,洗手间里镜子都找不到一块了,房子里连墙壁都是特殊材料制作砸不死人,整个铺满厚厚地毯的房子里连张床也没有,他们就把他放在里面,连上个厕所都要七八个人看著,直到他吞了大把大把的药,能见人的时候才保镖们才放松一点。穆青松还说,小疯子醒来的第一眼就拔了手下身上的枪,往他打中的胸口就要再崩一枪,如果不是麻醉剂没过手慢了一点,小疯子就真的死了。李厉先前听的时候没有太多感觉,现在才觉得那些因他而起的疼痛其实是埋得深了。终於确定无论他有多差劲多疯都要跟他在一起後,那些疼痛也就慢慢迈过理智的门向情感的大门涌来,让他的心脏为此慢慢地隐疼著。他确实是爱这疯子的,要不现在也不会就算意图让自己尽量理智看待他们的事,也抵挡不了心底深处的心疼。&ldo;你要是真疯了,我也还是爱你的。&rdo;李厉吻了吻的头发,细不可闻地在萧静世的耳边轻轻说著。黑夜里,守夜的保镖的没在上铺,憋闷的小舱房里,他们挤在不大的小床上,李厉清楚地能听见抱著他的这个人的心跳声。他从来没有这麽觉得跟萧静世如此相近过。近得他只要轻轻一动,萧静世的心就唾手可得。而他对萧静世,也亦如此。这是许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安宁。终於上岸,李厉是抱著萧静世见的他父亲的。李竞见他抱著人,也没多言。刚进港他就收到了儿子让他带个医生来的信息,他也没想多问。他没什麽好奇心,也知道他儿子能处理好他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