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进来,萧静世可能对妥协的他自己本身也厌弃不已……从他那不理不睬的身体语言里可以得知,这人的消沈抑郁已经很难开解。那些药里,搞抑郁的药竟占六成。李厉心下哗然一片,但表面上,镇定如常。这人就算不是真疯,但也离不远了。所以穆青松再不愿意,也只能让他来。李厉半夜彻底睁开眼是因为呼吸不顺而睁开的,没有睁开眼时就知道那死死掐住他喉咙的人是萧静世。其实从他走到门口就知道了。他由得了萧静世把双手探向他的头。换别人,可能早就被他往脑袋崩了一枪了。萧静世死死掐住他,李厉也没动,直到脑袋缺氧快要彻底休克时,萧静世才松开了手。那掐人的人把手一松开,反倒气喘得比快要被他掐死的人还凶,半跪地地毯上喘著气,片刻,茫然地看了看他自己的手,也没看李厉一眼,站起身就走了。第二天早上穆青松来接萧静世去上班,看到穿著高领毛衣的李厉,看看外边已经升起的太阳,诧异问:&ldo;有这麽冷?&rdo;李厉冷冷地笑看他一眼,笑得比冷刀子还冷,也就让穆青松刹那就闭上了嘴。一边萧静世置若罔闻,扫过李厉扔在桌上的药到了手中,一把咽下,拿起一叠文件,连公事包也不用,拿著文件就往外走。他要去上班。因为李厉说了,他有股份得挣钱,来年少了,就是他萧静世欠他的。萧静世想,我欠他什麽?好,他非要说欠,那我就给他。我全都给他成不成?他要的,我全都给。给得我疯了,我就真要了他的命。是他逼我的──萧静世麻木地想。萧静世前所未有的阴戾在公事上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如今公司里那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个个都怕他,往常会有的嘴皮子仗都不再发生,他说了一就不会再有二,全都成了爱吃素的小白兔。他决定的两个方案,交给谁来负责,都没人出来放个屁。如此一来,没有了那些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不用加班,可以准时下班。穆青松是接达他上下班的,送萧静世回去时给李厉打了电话,问他他们晚上是在家吃饭还是在外面吃?李厉哪可能带著外表还有点正常,其实跟条疯狗无二的萧静世在外面吃饭,想也没想说在家吃。无论怎样,要是萧静世突如其来发飙,出事了,把人关在家里收拾就是,家务事,还是别出去丢人现眼的好。怎麽说都是有点身份的人。这夜半夜,萧静世又夜袭李厉所在的客房。不过这次没用手了,只是用枪抵住了李厉的头。最终也没把李厉的头打爆,只是拿枪躺了把李厉的枕头和床射出了个洞,害得依旧被他无视的李厉在他走後,又去了另一间客房睡。第二天早起,他做的早餐。萧静世盯著装著三明治煎鸡蛋和沙拉的盘子半天,片刻後把盘子拿到手中,站起,走向阳台,把盘子往下扔,瓷盘砸在楼下,发出轻脆的声音,在早晨的空气中听起来还怪好听的。李厉也不恼,没怎麽睡,有著黑眼圈的他嘴里叼著根烟,颇为熟悉的从药瓶里倒药出来。萧静世倒是不扔药,也不管李厉给他下毒没下毒,扫过药,一把吞下肚,就又往门边走。他们一直没有相互说话,连个屁都没放。穆青松看著他们的哑剧看得眼睛都抽筋,觉得这两人折腾起来的劲比以往都要厉害,两个都已经全疯,而他这正常人已经看不明白他们在闹什麽鬼了。这天傍晚,给萧静世发了一个简短的短信没多久的李厉在家接到了穆青松的电话,穆青松在那边大喊大叫,&ldo;你到底刺激他什麽了?&rdo;李厉不急不缓,&ldo;怎麽?&rdo;&ldo;他妈的他叫我叫一打牛郎给他。&rdo;李厉淡笑。他不回话,穆青松吼得更大声:&ldo;你在搞什麽鬼?&rdo;&ldo;他要叫,叫给他。&rdo;&ldo;你什麽意思?&rdo;&ldo;依著他就是。&rdo;免得他更任性。当然,这句话,李厉没说出口。他更没说出口的是,他知道萧静世硬不起来。药吃多了就硬不起来了,他嘲笑萧静世的,萧静世又怎麽能忍得住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