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话说的,&rdo;萧静世一脸啼笑皆非,&ldo;当初知情的人都知道是我妈跟我闹著把人杀伤的,他们要复仇,难不成找我父亲不成?他当初可帮过人不少,事情一定被查清,他可能还得得那金牌杀手几个kiss不可……&rdo;穆青松被他的话说得头疼,放下酒杯揉了揉额头,&ldo;李厉会明白的,你只要把当时的处境说出来……&rdo;他说没有接著说下去,因为&ldo;叮当&rdo;声脆脆地在空旷的客厅里响了起来,是杯子砸到墙壁碎了满地的声音。&ldo;告诉他我有个疯子妈,我跟她一样疯,所以见著个人就杀?先杀了我爸的情妇再杀了他父亲?&rdo;萧静世讥讽地扯著嘴皮,&ldo;青松,你让我跟一个不爱我的人去说这种话,是觉得我还不够疯是不是?&rdo;穆青松刹那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在沈默了几十秒後僵硬地说出了他这次来的来意,&ldo;明天去签个谈好了的合同,还有,董事会下个月要开,要不要送函给李董事?&rdo;萧静世微微地笑了,刚才的皮笑肉不笑不见,又恢复温柔脸孔,&ldo;送到这里来就好,到时候我会带他一起参加。&rdo;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一起,李厉哪是由得了他控制的人……穆青松内心腹诽,但不想再多说。他也知道,如果能坦承,那都不是萧静世。他从生下的那天起,就被他母亲折磨著当作天天逼著他父亲回来的工具,先是让他发烧,然後就是让他身上受伤,但这些,有时成功有时不成功,要看当家人的心情。後来有次他母亲一定要见到当家的回来,用枪亲手射穿了他的腿。他父亲当时看上了新的人,就是李厉的父亲,当人通知萧静世被他母亲打了一枪,当时的当家人只是冷淡地说了句&ldo;让他去死&rdo;,然後踏上了去追随那个人的飞机。穆青松作为当时陪著萧静世长大的夥伴,在萧母恶意地告诉萧静世这些话时,眼睁睁地看著萧静世的脸上挤出了如恶魔一般的温柔笑意,安抚著他母亲,说他会帮她把那人弄死──说这话时,前一刻他为了疼痛逼真而不打麻药取子弹而颤抖的身体如尸体一般安静。那虚弱的小身体在那刻就像是停止了呼吸,僵硬没有丝毫生命,而他的母亲只是疯狂地抱著他怕头狂亲,腥红的嘴唇疯狂地张合著说&ldo;好儿子,你真是我霍兰的好儿子……&rdo;而萧静世,脸上挂著那让任何成人都心底发冷的温柔笑意,任由女人带著口红的口水涂满了他的整张小脸……也许从那时起,被父母都抛弃了的萧静世就不会再是轻易能安抚住的一个人。後来遇上李厉,那个不在乎萧静世是什麽脸孔的人,在平静的几年时间里,穆青松竟然有了一种萧静世在时间的流逝後慢慢好起来的错觉。可是,他估错了李厉的耐性……李厉可以接受萧静世那些疯狂扭曲的爱意,但不接受萧静世没完没了的各种试探。而萧静世,至始至终,都没跟李厉讲过他的过去,他疯狂的来源,似乎他自己都忘记了。他只记得,非正常情况下,他跟她妈一样,是个疯子。这是陪在他身边的母亲在他幼年时候教过他的,也仅是他唯一能记得的。因为当时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敢教过他更多。晚上正在用餐时,电话响了。萧静世没有动,佣人犹豫不决著看著一直响的电话,最後接起,拿给了他。用餐的人听话,淡淡地&ldo;嗯&rdo;了一声,把电话递给了一旁等著的佣人,然後轻描淡写地对李厉说:&ldo;李竞跑了。&rdo;李厉听了挑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用鼻子&ldo;嗯&rdo;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这俩人的作态,看在外人眼里,倒是像是一家人。父亲没给抓到,李厉觉得情况要好了点。他父亲应该也查出不少事情来了。尽管困惑他父亲是怎麽跟萧静世父亲搭上关系的,但李厉现在对这也不是很感兴趣,也没有再开口问萧静世的欲望。萧静世这阵子倒是安静,那也再好不过。要是萧静世再跟以前一样跟他你侬我侬,那才是吃不消。等那点爱情也不想要之後,他可真没什麽太多的耐性陪著萧静世玩恩爱恋人。相比之下,这几天萧静世除了偶尔支言片语的挑畔之外,也不试图跟他说话,除了老是出现在他视线范围之内外,没什麽不可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