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欢华进了浴室,锺苟却兴高采烈地把他最近所干的事细无巨细地跟张欢华报告了一遍,说到最後,故意省略了这两天所发生的。等他说完,张欢华那边也进入了会议室了。这边锺苟的手机一等挂断,薄黑色的机身就从他手里掉了出来,然後他的人在同时,再次陷入了昏迷……只是这次,昏迷的人嘴边还隐隐约约地带著点放松的笑意,看得一旁跟著护士拖他上早就召来的救护车上的黑老三不禁嘴里爆著粗话骂著:&ldo;不知道你看上的是个什麽玩艺,尽是瞎折腾你,哪天被他弄死了你不还得举块我乐意,我心甘情愿的傻b牌坊子吧?真是蠢到无药可救……&rdo;他骂归骂,骂完,眼睛也湿润了,真心觉得自己这当成兄弟的合夥人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傻瓜,以至於把那个人当天当地地供著,却浑然忘了自己。这他妈的爱情要是惨烈成这样,不要也罢。锺苟在医院醒来乖乖呆了一天,就又擅自出院了。他一个人偷偷出院,大白天的也不敢回工厂,怕被人捉回医院,只好回家。他其实也没那麽虚弱,失血疲劳而已,他估摸著跟张欢华的电话後昏迷也是一时松懈所致,连血都没输,在医院休养一天,完全够了。再呆下去,也只是浪费他的血汗钱罢了。不过,虽然身体没大碍,他身体也确实一时半会的跟前几天不能相比,他也没逞能,只是到了家,又闲不下来,干脆这里擦擦那里抹抹,干起家务来了。正忙著,张欢华来电了,锺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狂喜,接起电话就老高兴地喊:&ldo;张欢华……&rdo;那边张欢华问:&ldo;在哪?&rdo;&ldo;家!&rdo;&ldo;在干什麽?&rdo;&ldo;擦地板!!&rdo;张欢华那边沈默了下来,欢快给著回答的锺苟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直觉让他有些结巴地问:&ldo;怎……怎麽了?&rdo;他结巴完,张欢华在那头恰好地冷笑了一声,笑得锺苟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有种自己死到临头的感觉了。&ldo;收拾下行李,等会浦志成过来接你。&rdo;张欢华一句话说完,电话就猛地断了。锺苟在电话这头猛地一震,不用多想多说多以为,他也知道自己把张欢华给得罪了。可怎麽得罪的呢?锺苟完全莫名,呆傻地看著手中的手机,茫然不知所措……还好赶到他们家的浦志成给了他答案,这现在对锺苟有著儿子辈一样感情的老男人有些责备地说:&ldo;我打了你办公室的电话才知道你出了事,这种事怎麽可以瞒住欢华?&rdo;&ldo;他知道了?&rdo;锺苟先是发了下愣,然後急急地问:&ldo;他怎麽知道的?&rdo;&ldo;我说的。&rdo;浦志成没好气,指著门说:&ldo;拿著行李跟我走……&rdo;&ldo;去哪?&rdo;锺苟纳闷。&ldo;把你送到欢华身边去……&rdo;浦志成没忍住地敲了下他的头,训骂:&ldo;知道他忙还敢给他添乱,他一天不看住你,你就要上梁揭瓦了不成?&rdo;锺苟被他骂得挺不好意思的,一边忙去把大厅的窗帘布拉下来,把警报器全打开的时候一边跟浦志成说:&ldo;我哪敢,我不敢的,他现在很生气是不是?&rdo;浦志成见他那小狗一样乞求他回答的脸,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说:&ldo;你说呢?&rdo;锺苟不知道,所以他沮丧地摇了摇头,也没再问什麽地跟著浦志成去了机场,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张欢华加急处理了手头的事,掐著时间去了机场接人。他知道,如果不把人放到身边处理,那个死小孩就永不会乖乖地老实听话。他暂时回不去,只好把人接来。深夜把人接到,高大青年像条识主的老狗一样一眼就看到了他,然後溜地一下窜到他的面前,双眼亮湛地看著张欢华,手里还揽著个大背包,头发可能因在飞机上睡姿的原因脑後翘起了一大把,此情此景,就差像条真正的狗一样吐个舌头出来表示他有多欢喜见到张欢华了。累了两天一秒锺都没合过眼的张欢华根本没心情欣赏他的热情喜悦,只是不耐地拉著他的手往门外走,薄唇也抿得紧紧的,加快著脚步拖著锺苟快速地往外走……只这麽一下锺苟就觉出了他的心情根本就很不好,这让他一时胆怯得很,完全不敢吭声,只好老老实实地被张欢华拉著走,连脚步都不敢走快一步,走到张欢华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