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看不出一点慌乱。领头的男人挂了电话,沈吟了一下,把几个刚躺下休息了一会的兄弟叫了起来,对其中一个说:&ldo;准备针管。&rdo;&ldo;啊,用不上吧?大哥……&rdo;其中一个在他说了之後略微惊讶地道。&ldo;难道还真打死他不成?&rdo;领头的男人紧皱了眉,他还以为只是随便来赶个人,哪知道是这麽个倔骨头,打不怕赶不走。啧。不过,是张欢华养的东西,也难怪这麽古怪。他们那个叫张欢华的老板本身就是个大怪胎。领头的人在心里腹诽著,叫人把房子里他们存在的痕迹给抹了一遍,又检查了遍书房没什麽可泄露的之後带著人出了门。门一打开,锺苟从地上跳了起来。昏黄的路灯下,他脸上干涸的血渍在这时格外显得引人注目,再加那如寒刀一样的眼睛,竟让周围像鼓出了一阵寒澈入骨的冷风。领头的人根本没让谁有说废话的时间,自己亲自动手,用一般人预料不到的速度往前狠辣地往站起来的锺苟处踢出一脚,在锺苟&ldo;砰&rdo;的一声落地的时候,手里冒出的针管已经扎到了人的脖子处。他的手掐住锺苟的脖子时,锺苟的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那速度,那掐脖的致命方式,竟然不比专业的他差多少。可是,在麻醉药的作用下,再怎麽想博斗的锺苟在十几秒後慢慢陷入了昏迷,只是绝望的眼睛一直都合不上,看得旁边的几个大老爷们看著他好半晌都没有说话。&ldo;要是再过几年,也会是个了不起的人。&rdo;在领头的人把他的眼睛抹上的时候,拉他起来背著他往车走的一个男人说道。&ldo;呵……&rdo;旁边的另一个人轻笑出声,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嘲讽,&ldo;了不起?跟我们一样了不起吗?&rdo;&ldo;你少嫉妒了……&rdo;这时另一个人拉开车,让人把锺苟塞进去,&ldo;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打手,可也有好处不是,至少自由,老板进牢房,我们也用不著抛头颅洒热血的,只是帮他过来带走个人,你还有什麽不满足的?&rdo;他们闲言碎语,领头的不满意了,眼睛往大门前的那堆东西扫了一眼,&ldo;还不把那些东西搬上车?&rdo;&ldo;不要了吧?&rdo;有个有在哀呼。&ldo;老板说了,他要的,全让他带走。&rdo;领头的人有些不耐烦了,折腾了大半夜的,这时候还不走,那些人就会发现他们了。张欢华现在呆在公司里引开视线,为的可不是让他们把事情办砸的。他们把人跟东西运走,然後扔到了郊区的一个废弃的小工厂,之後就开了车走。那时天色刚刚鱼肚白,他们的车一走,那个已经长满了野草的地方就又恢复了平静。虫子在草地爬动,腐烂的枯叶发出的难闻味道被风一吹就散了,不远处,长得扭扭曲曲的歪脖子树上有只灰色羽毛的小鸟在吱吱喳喳叫著。不时,它飞到了昏迷的人的脸上仔细瞅了瞅他,见温热的东西没什麽反应,把他脸上的血渍啄干,完了见这东西身上没什麽能吃的了,就百无聊赖地飞走了。剩下那个人躺在一堆纸箱里,像没有生命的躯体,悄无声息地存在在那。锺苟醒来的时候,头发蒙,全身都麻麻的。他从地上爬起来坐著,什麽也不想,拿起塞在他衣兜里的手机,拔打著那个人的号码,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的电从二格剩到最後半格。然後,用手机联网,查出自己在哪,查清了路线之後就把手机放在贴大腿处的裤兜里,然後扶著箱子站了起来。他先围著周围转了一圈,在露出半个天的小工厂里收拾也了一个干净地方,把箱子们一个个地搬到那里,然後才给唐竹林发了个让他开车过来接他的信息。唐竹林一到,看到锺苟的第一眼,他还在车上没下来,看到人之後他失声道:&ldo;这是怎麽回事?&rdo;&ldo;没什麽事,你送我回我家一趟,我要回去找人。&rdo;锺苟知道自己看来不太好,但他不甚在意在大咧咧地笑了一下就爬上了小货车。在车上他找到了自己常用的那块毛巾,和著矿泉水擦了把脸,对老是不停打量他的唐竹林说:&ldo;我家里那个人可能出了什麽事了,我回去找他问问去。&rdo;&ldo;出事了?&rdo;&ldo;嗯。&rdo;&ldo;什麽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