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宁就又让陈天华帮他跑了次腿,送了点钱过去。对於他的父母,宋杰宁顶多给点在负担之内的钱财,以後他们要是死了,那他如果还活著的话,就给他们买个坟地入葬。其它的,他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气。这天太阳正好,宁滔打算去周围的农户家买点肉回来做腊肉,他家院子大,还堆了一堆前段时间做木工时剩下来的可以用来薰肉的木屑和边料,正好。正要出门,鲁老太太来了,经过上次的事,这次她有点小心翼翼地问他们能不能回去过年。其实宁滔并不讨厌她,而且他对鲁父那个沈默寡言的老人还有点好感,他一直都不怨恨他们的冷眼旁观或者无形中逼迫他与鲁小森的离开,对他来说,老人们有老人们的立场,并不是错。而理解归理解,但这麽多年了,他都是在自家老房子里过的,他并不想因为被接纳了就得融入鲁家。对他来说,这里才是他与鲁小森的家,过年的话,还是在这里过的好。宁滔沈默不回答,鲁老太太也知道他并不答应,於是失望地走了。回头打了电话给小儿子,希望他能劝他大哥和宁滔回来过年。鲁林向来有话直说,在电话里对他妈说:&ldo;你以前都不惦记,现在看他们好过了就让他们回家过年了?省省吧,我哥才不会答应,宁滔骨头也没那麽轻。&rdo;他这话说得鲁老太太直骂他吃里扒外,可挂了电话,就坐在沙发上叹气。鲁老爷子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报纸,这时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镜,嘴里说:&ldo;你做得还不够多的?别去烦他们,让他们过他们的。&rdo;泼辣的鲁母一听,未消的怒火对著她家老头子发了起来,房子里又再次喧嚣了起来。宁滔去周围的一个农村里买好了猪肉,因那家的儿子是在鲁小森那里跑车的,两家熟,他家老母亲还装了一麻袋的蔬菜和红薯让他带回去,非得不收钱。宁滔在临走前把钱塞给了她家小孙子手里,背著一个麻袋就跑了。那家老人看著他瘦削的身体背著个大麻袋身轻无物往前跑的敏捷身影,微张著嘴看傻了,过了一会才笑著说了一句:这傻孩子。宁滔上了班公车,回了城,又在街边熟敛地找了个三轮的拉东西的踩板车,谈好了钱,把东西拉了回去,鲁小森正在院子里抽烟,看到他回来,鲁小森把烟踩熄,皱著眉薄怒道:&ldo;干什麽去了?&rdo;看到宁滔肩上扛著的东西,他大手一挥就接了过来,这一袋东西拎到手里就算是天生力气大的他也觉得沈得很,於是脸色更难看了:&ldo;这弄的什麽?怎麽不叫我?&rdo;&ldo;菜。&rdo;宁滔没理他,揉了揉手往里走。鲁小森跟在他身边,怒叫:&ldo;这麽重你一个人背回来的?谁让你去干的……&rdo;宁滔根本没理他,来到厨房,指挥鲁小森拆麻袋,让他先把最上面的蔬菜拿出来,然後再把装在中间的肉给装到冰箱里,底下的红薯倒到一边。鲁小森边按著他的指示边干边骂:&ldo;你个傻x,谁让你背这麽重的?我让你干了吗?&rdo;宁滔翻翻白眼,走到厨柜边,想拿出盆和盐,打算把肉先给腌上。他正要动手,却被鲁小森强行拉著出了厨房,扔在了客厅里,高大暴躁的男人终於忍不住对著他的脸大声吼:&ldo;给老子歇著去……&rdo;宁滔倒是歇著了,不过也不算全歇,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厨房,让鲁小森腌肉,腌好了让他去院子里烧木屑,搭上架子,薰肉。鲁小森以前不干这个,因为宁滔不让他干,现在宁滔让他干了,他更是没有排斥之感,宁滔让他怎麽做就怎麽做,只要让这一天都不得闲的小祖宗闲著就好。中途有人来了电话,宁滔举著手机放他耳边让他听,然後听到鲁小森回答说:&ldo;给我老婆干活呢,下午不来了,五点锺我来一趟,你留两小时给我讲帐本,可以吧?&rdo;那边应了好,鲁小森示意宁滔挂电话,他正把腌好的肉一条条地放到架子上,抿著嘴的模样不像个流氓,倒像个倔强认真的大孩子。宁滔看得神色缓和了起来,伸出手去摸了摸鲁小森的头。他想还好一直有鲁小森,靠著这个人,他从来都不觉得生命会孤单到难以承受。宁滔这天把薰好的肉拿了一部份给宋杰宁送去,贺卫韬母亲开的门,看到他,贺母眼睛都笑眯了,说:&ldo;今天过来了啊?怎麽不打个电话?吃中饭了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