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是,旅行……&rdo;唐岭也不跟他争,把他前面擦脏的纸巾拿开,拿了张新的放他手边,回过头跟马总说:&ldo;他就这臭脾气,公司开到现在都十多年了,他跟我开的公司,弄到现在跟个编外人员一样,谁也管不得他,他也不想管谁,你啊,以後按著他脾气走就是。&rdo;&ldo;成,我知道。&rdo;马总很爽快,只是带笑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揶揄,不知是调侃唐岭过於的护短,还是宋杰宁表现出来的微带有点无奈的无所谓。谈了半会事,宋杰宁吃了个肚皮朝天。知道他没开车来,唐岭要送。宋杰宁吃饱了更没力气跟他争,就上了他的车。可能要走,唐岭有些阴郁,在车上有些不放心宋杰宁地说,&ldo;年纪大了,要注意点天气,不管不顾的很容易感冒。&rdo;&ldo;知道了。&rdo;宋杰宁看他,也意思性地回过去关心一下,&ldo;你也别太忙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rdo;说著,皱了眉,想了想,又把挺想说的话说出了口,&ldo;该找人的时候就找人,别顾忌太多,累不累啊你。&rdo;唐岭笑,看著他就跟看小孩似的,就算宋杰宁从来都不像个小孩,&ldo;我的事我会处理好,我知道你有伴了,我也不会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我的电话你要接,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也是我要照顾的人。&rdo;宋杰宁以前跟他好过,创业时,是他这学弟一步一步陪他走过来的,他压力大发脾气也好,低落也罢,都是宋杰宁咬著牙一声都不吭地陪著他,後来碍於家庭原因一定要结婚,这人也不纠缠,更是因为知道他父亲有妻子那边的人不喜欢他在公司,他连公司都不进,只有接活的时候才出现。唐岭有时也弄不清楚,如果不是当初因为他的原因宋杰宁不能在公司有什麽职位,他是不是真如他现在一样是真不喜欢受公司管制?也许在公司里说不定他会比现更意气风发一点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天晒网,两天打鱼地瞎忙和著……有时候唐岭也想,如果不是当初要工作挣钱养自己,这傻子甚至可能连公司都不会呆,彻底成全他吧。想来想去,不管如何,唐岭都知道自己是亏欠他这学弟的,如果不能在下半辈子亲自照顾他,只好在事业上,真让他保持他现在喜欢的那个状态。唐岭有些郁郁寡欢,宋杰宁不用看也听得出来,不知怎麽地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转过脸对他学长温声地说:&ldo;我不是一直接麽?只是你别那麽噜嗦,也别给我太多东西,你知道你不欠我什麽,以前我做的是我真心想那麽做。&rdo;当年唐岭他妈病了,要求唐岭结婚,而他已经是知道生存比爱情要重要得很多的成年人了,自然不可能要求唐岭去气死他妈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做了当时对两个人来说都最好的选择,只有唐岭一直有愧於他,总是想著在物质上弥补他。久了,宋杰宁连他电话也爱接不接的。他是真不喜欢那种感觉。断了就断了,前路还很远,应该彼此好好过才是正途。说著说著气氛就又有点僵,唐岭叹气,摇摇头,不再跟宋杰宁争。他这学弟,骨子里那根倔骨头,一直都没变。到了门口,下车时唐岭还在背後叮嘱,&ldo;煮碗姜汤喝,加点红糖,听到没有?&rdo;宋杰宁摆摆手,头也不回让他走。他刚走到他所住的大楼前,门口站了一人。──又被堵住了,只是换了个人。贺卫韬站那,夜有些深,灯光有点暗,看不太清他的脸,宋杰宁眯了眯眼才看清,走过去开了大门,对身边的人说:&ldo;等很久了?&rdo;&ldo;没有。&rdo;&ldo;怎麽不打我电话?&rdo;&ldo;呃……&rdo;走到了电梯处,电梯没到,贺卫韬要说的话含了半截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睛盯著宋杰宁西装外套里面的那件浅色薄毛衣。毛衣有些大,还带著一股暗沈,带有点檀香味的香味,闻得出来那是男士古龙水。那从来都不是宋杰宁的品味。宋杰宁就著他的视线看过去,想解释是谁给的,但一说觉得更乱,於是就闭了嘴。见他不说,贺卫韬脸色更难看了起来,进了电梯後,按了所在楼层的键,垂下了头颅。他高大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的投影,连带的都有种说不出难过的气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