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进一个店里,店里的夥计居然是王双唯以前上过的一个中法混血儿,长得倍儿漂亮,王双唯在更衣室对著镜子摸著下巴,像是品味甜美的回忆般地道:&ldo;我记得我上过他,味道真不错,真想再来一次。&rdo;聂闻涛没有回应,依旧站在他旁边不动。王双唯看著镜中的他,说:&ldo;你说怎麽样?&rdo;聂闻涛动了动嘴皮:&ldo;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rdo;王双唯又露出他独特的微微翘起左边的上嘴唇的笑容:&ldo;那你呢,你怎麽想的?&rdo;&ldo;只要你想要,无所谓,该在哪我就在哪。&rdo;聂闻涛看著他嘴边的笑,回了这一句後,任王双唯怎样挑畔,都不再搭理他。‐‐‐‐‐‐那次聂闻涛生日,王双唯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去超市购物。红酒早从意大利订好,食物他也擅长料理,只有蛋糕麻烦,他会做,但是,要在上面把聂闻涛那死板脸给弄上去真不容易。他只好无奈地买好东西後,再去那个骂他没天份的吴起然那,临死再拼一把,把那画像学会绘好。临走前那个学艺术的绘画大师吴起然告诉他:&ldo;别说我教的你,丢脸。&rdo;王双唯摸了把脸,什麽话都没说,开车回去。临时抱佛脚就算王双唯智商再高也没用,整个厨房里都堆满了奶油,眼看可以做十个蛋糕的一大桶奶油都快用完了,王双唯还拱著身子趴在餐桌上绘聂闻涛那刚硬的下巴。门边有响声,王双唯从一堆白色的奶油中回过神,瞠目结舌,看看站在门口的聂闻涛,然後用沾满奶油的袖子擦了下眼睛:&ldo;几点了?&rdo;话一完就&ldo;唉呀&rdo;了一声,奶油沾到眼睛。聂闻涛见状,忙去拿了毛巾,眼睛看看擦著眼睛的王双唯,再看看蛋糕,露出狐疑,不知道自己眼中那高贵的王子又在打什麽主意。一擦完王双唯就生气地甩掉毛巾:&ldo;妈的,你回来干什麽?&rdo;聂闻涛沈默地看著他,王双唯眼一瞥,看见门边有一袋还活蹦乱跳的大闸蟹,前几天他也就随口说了声想吃大闸蟹……&ldo;靠,老子不过想给个你来个生日惊喜,丫的你也不给老子配合一下。&rdo;高贵的王子说著粗话心灰意冷的站起来,宠人没给宠对,他觉得人生新一临的挫败从聂闻涛那又开始了。&ldo;生日?&rdo;聂闻涛微微挑眉。&ldo;滚,&rdo;不顺心的王子闹脾气了,&ldo;老子非把这画像给完成了不可。&rdo;怒气把挫败感给甩没了,王子打算再接再厉。聂闻涛看看特大号的蛋糕上那不能否认的像自己的脸,从裤兜里拿起身份证,看看日子,再看看手机的时间,征征的看著王双唯继续趴在餐桌上认真地拿著奶油棒一笔一笔地描。王双唯觉得自己後面良久无动静,转身回过去一看,一看吓一跳,竟有一道不明物迹的的水滴滑在了聂闻涛的脸上:&ldo;哭什麽哭?&rdo;王双唯纳闷。&ldo;哭?&rdo;聂闻涛疑惑,然後摸上自己的脸,再摸到眼角,困惑地说:&ldo;没哭,只是眼睛出汗。&rdo;眼睛出汗?有这麽个出法的麽?有这麽个说法麽?王双唯觉得自己彻底无语了。‐‐‐‐‐‐很多年过去。那年王双唯病重,第二次进手术室。手术完胖子走进等候室,对聂闻涛说:&ldo;大聂,手术很成功。&rdo;聂闻涛淡淡的&ldo;嗯&rdo;了一声。胖子说:&ldo;你别担心了。&rdo;聂闻涛说:&ldo;没什麽担心不担心的,他活著我就活著,他死了我陪他一起死,是死是活又有什麽关系?&rdo;‐‐‐‐‐‐那晚那个人躺在他的身边,断了最後的一口气,没有了呼吸。他躺在他的身边,一手抱著他,亲吻著他的额头,嘴唇,一手拿著枪抵著自己的太阳穴,生平第一次露出笑容,对那个人说:&ldo;无论如何,我将永远爱你。&rdo;枪声响了,有些人没了,有些东西,却是永恒。那该死的爱番外之聂闻涛所谓爱情,不过如此,也只如此。那些年月,太短,短得一眨眼,那人就不在眼里出现。那些时间,太短,短得一睁眼,那人就出现在眼里,以一种笑中带著悲伤的姿态出现。难以描述的心痛,刹那,悲伤跟愤恨淹埋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