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爱的那个男人很多年前就死了,又一个二十年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熬不过来却比任何人都长寿。他的堂兄李呈天曾叹息:&ldo;那段记忆要了,只是凭添痛苦,又何必。&rdo;李越天淡淡回答:&ldo;不要了,就什麽都不是。&rdo;他全部记起,也记得那针头刺进身体里时他绝望的心情,天崩地烈,不过如此。可是,後来,最终,他还是没有再去找他。如果他不再要他,那也好,他看著总好了吧,他看著他幸福总是可以的了吧?他不要他,可否允许他偷偷地看著他?假装他真的是那个没了他记忆的李越天……那二十多年间,他见过他七次,屈指可数,每次,都能够他回味数十年。番外:李越天2他笑著进来的时候,李越天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世界是虚幻的,什麽都看不清。那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三年时间不长不短,自上次见面,他有三年没有再看到他。他在l市,李越天派出的人看不见他,听说他不太出门,就算出去也是去那个男人的公司,偶尔出现在公众面前也是惊鸿一瞥,更何况那个男人对他的守护已经到了固若金汤的地步,他想要假装在那里见他,难,太难。在他带著一堆人马飞出国界的时候,李越天也以一种漠然的态度接受了他大伯的要求,去西雅图会一会那个据说是最顶尖的杀手。那个叫范澌的杀手是他的朋友,他知道,他也知道,他曾叫他来杀过他。但是想念是个很悬的东西,见不到倒也无所谓,一旦知道能见到了,脑袋跟双腿就会不听使唤,他避开手下,躲在飞机场的柱子後面,看著他下飞机,看著他离开机场,再看著他上车扬长而去……他看著他离开,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义无反顾地离开他的生命。李越天觉得疼痛,喝著咖啡抽著烟,看著照片,把脸贴上他的脸,闭著眼睛一动不动,稍爬开一点就会觉得痛得五脏六俯都在搅动。他知道,他早已失去了他。就算再痛,他也不能得到他。当他的枪顶上他的头时,李越天冷漠得像坚硬的大理石,他头也没回,顶著范澌的枪也不见松动。&ldo;嗨,李先生,你得放开他。&rdo;他笑著说,为他的朋友把枪对准他的头。李越天没有回头,他也不敢回头,他怕他的眼睛会流露出伤心,他只是更加冰冷地把拽紧了范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