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力气,被他打败,颓然把头扭到一边。沈默换成金子,一分锺能换几克?妈的。「我告诉了他吴起然的下落。」那男人睁开了眼,把我的头扭过来,一瞬不瞬地看著我,黑蓝的眼睛里又有著那种没有温度却只能折射一个人的光芒。「吴起然?」我默然,「吴起浩不知道?」「他在躲他。」「你怎麽知道的?」我纳闷,吴起浩都找不到的人聂闻涛能找到?「他打过电话给你。」我一听愣然,随後大笑,「哈哈,你把吴起然卖了。」口水笑得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胸,哦,佛祖爷爷啊,吴起然绝对会把这男人扒了骨头吊起来风干再蒸熟热炒的。我实在忍不住那幸灾乐祸的快乐心肠,於是我挺怜悯地摸摸他的下巴,再把他胸口的水渍舔去,「小子,等著找死吧。」他面不改色,手抱著我的头,把我的头埋进他的肩窝,说:「吴起浩会管住他的。」口气说得很淡然。我一听,对啊,吴起然再怎麽阴险妖孽,可哪一次逃出过吴起浩的手掌心?我抬起头眯起眼睛看著他,「你早就打好算盘的了?」妈的,这男人敢说不是试试看。那男人点了点头。我悲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你知不知道,吴起然会找我麻烦的。」那小子绝对会把帐全算我头上的,他要是因这事不痛快就绝对找办法报复过来不许我好过。「他不会。」聂闻涛把我的石膏手放在他的脑袋旁说:「吴起浩会让他忙得没时间想起你是谁的。」我又愣:「你又给算计好了?」聂闻涛点头,我看了看他,笑:「不错嘛,脑袋不糊涂了,智商也不低了,不像个蠢材了。」我明著夸暗著贬。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事他干得漂亮,尽管……为了盆兰花就把吴家妖孽我铁哥们给卖了,卖得连眼都不眨一下。我这时也顾不得吴起然了,哥们,现在我得为自己的利益打拼了,趁著那男人激情还有残留我赶紧打铁趁热:「我手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陪我去拆了,好不好?」那个好字我轻声地落在他的耳窝里,还用舌头扫了下。李越天那石膏都拆了,我再挂著就显得我娇弱了,「娇弱」?想过这词跟我套上连系,我就禁不住一阵恶。所以,不论用什麽手段我都要把它给拆了,再挂一个月?老子宁肯断手也不要那麽干。「不行。」那男人迅速地回话,两字扔得铁铮铮,果断得连一丝让人辩驳的余地都没有。我又把头埋下去了,老天爷,让我暂时静会,这男人太难搞了,老子连色诱都用上了,连著两次,结果是赤裸裸的两字:失败。「拆石膏。」被闷在他臂窝处,我作最後垂死挣扎。「睡觉。」最後他被子一扯,埋过肩,男人彻底沈默,任我如何折腾都不闻不问不为所动。最後,我两眼一闭,干脆睡了过去。聂闻涛清晨起来,厨房劈里啪啦作响,我打著哈欠往那里头走,以为小偷行窃,却只见那男人拿著一把刀站在一堆肉沫前面死狠地盯著。我扬眉,「干什麽?」「做饭。」他头也没回,还是盯著那坨烂肉。估计下手重了,刀是挥得利索,可这男人是不会切肉吧?听那响声,明显的速度过快下手过重……成肉末了也不奇怪。「我不吃早餐,中午胖子会送饭过来。」我好笑地看著他,这男人,想什麽?「他不会过来。」他转过身,翻著花花绿绿的书看了看,就把那坨肉扔到锅里。「不过来?」我走过去,看著那锅,水倒是开了,肉末在里面翻滚,看样子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男人要做什麽,肉汤?「他要结婚,没时间。」他言简意赅,拿著一个骨头就要剁。一看他那架式,我忙问:「你做什麽?」「剁碎。」「剁碎干嘛?」「做吃的。」我揉揉额角,跟这男人说话真费力气,可没等我再继续说什麽,他手一伸一带,我被他扔出厨房,而厨房门在下一刻「砰」的一声就关了。靠,老子被嫌弃了?没等脑袋反应,我脚就往门狠狠地踹了一脚,门纹丝不动。我竖了中指比了比,打了个哈欠,喜孜孜地去浴室收拾收拾,看看是不是魅力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成倍的增长了,要不,怎会把那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还为老子做饭。不过刷牙时我严肃地想了想,他做的食物会不会毒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