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祖坟园。太阳射进绿树叶中投下几点零碎的影子,章家的祖坟园还是被树木包围得郁郁葱葱,在园门口,年老的守墓人见着我稍稍惊讶了一下,打了招呼之后就默默地退开了。园子还是跟当年一样干净又充满着明亮,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安静漂亮。我看着身边的男人,看着他不断地扫视着四方,知道他也会觉得这实在是一处人死后能好好待着的地方。我握着他的手,见他回过头来安静地看着我,我也安静地回视他,淡淡地说:「我们死后,也会葬在这里。」他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点了下头。一路走过去,我都在各个坟墓前磕了三个头,他跟在我身边,学着我的姿势。到了外公面前时,我先对他说:「叫外公。」闷葫芦此时很是开窍,喊了一句:「外公。」我静静地看着外公的遗照,看着从小跟我相依为命的老人,淡淡地说:「外公,他叫聂闻涛,是个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是我的爱人,我带他来见你了。」照片上的老人依旧维持着他高高在上的威严姿态,可依稀里,我还是看见了他那抹相对我笑却还是没有笑出来的笑容,而这次他是真笑了。我想,他跟我一样开心我终于不再寂寞。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突然他跪下,朝着外公磕了三个响头,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眼泪就在那刻潸然而下。阳光里,我想我最终的幸福是来得晚了一点,但是还好他来了。还好,还好。他来了。现在就在我身边。‐‐番外《我们》完番外:游戏与吃饭聂闻涛回来,王双唯坐在地板上拿著游戏柄玩著电玩,眼看都没看他一眼。男人看了看他,再看看冰箱,早上留在里面的食物丝毫未动。&ldo;砰&rdo;的一声,冰箱被重力合上。王双唯一眼都未瞧他,眼睛盯著电视屏幕,转不开。聂闻涛走近,说:&ldo;吃了饭?&rdo;王双唯淡淡的&ldo;嗯&rdo;了一声,手在游戏柄上快速地移动,正眼没瞧那个阴著脸的男人一眼。聂闻涛看了他好几眼,转过身,拿著提回来的食物进了厨房,过了会把盘子端出来,放到桌上,隔著空气说:&ldo;吃饭了。&rdo;王双唯没有答理,撇著嘴狠狠地盯著电视里的猛曾,像是不弄死他就不罢休模样。三十多岁的男人,如此沈迷於电玩,也亏得有男人忍受得了他。聂闻涛又走近,默默地看了他好几分锺,可是,唯少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聂闻涛的眼睛一直来回於电视跟王双唯之间,这时眯起,里面有凶光。到了最後,五分锺过去,还是有人妥协了,聂闻涛走去餐桌,弄了碗,弄了勺,一碗饭,一碗汤,放到地上,他坐了下去,拿起勺子把半口海鲜汤放那男人口边,半晌,那男人眼睛盯著电视未动,这才淡淡瞥了一下,看也不看旁边那个男人,嘴稍张口,汤进了口里。然後又是一口饭送到嘴边,王双唯依著直觉地含入口咀嚼。这时游戏进展到高潮处,他失败一次,他直骂&ldo;shit&rdo;,险些把口边的饭给撞翻,亏得他家男人眼明手快才免过一劫。半碗饭下去,游戏结束,王双唯躺在雪白的羊毛毯上,嘟囔著说:&ldo;累死老子了……&rdo;游戏取得全面胜利,他心情不错。聂闻涛把饭塞他口中,起身,回餐桌。王双唯随即叭拉了过去,靠著他的背,脸在他脖间磨蹭,说:&ldo;肚子好饿……&rdo;聂闻涛哼都没哼一声,自己乘了饭,一口一口地吃,不理他。王双唯眨巴眨巴眼睛,把自己的脸贴那男人脸上,蹭了蹭,说:&ldo;生气了?&rdo;聂闻涛送进一口菜,细细地嚼,咽下,说:&ldo;要记得吃饭。&rdo;王双唯笑眯了眼睛,他就知道,这男人怎麽可能舍得对他生气,即刻放长了声调:&ldo;忘了……&rdo;聂闻涛又添了饭放对面,说:&ldo;吃饭。&rdo;王双唯亲了亲他,坐对面,乖乖地吃起饭来。刚才,碗被重力放在桌子上的回响还在房子里回荡。这个男人,还是生气了。王双唯不禁在心里叹道。第二天,游戏进行最後一关,中午,门开了,平时这个时间绝不在家的男人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