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摇摇头,无奈地走过去,凭什麽?明知逝去这个男人还要如此任性……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啊,我们已经陌路仇恨至如此,非得再添多余的爱怨吗?&ldo;玩得好吗?&rdo;看著我走进,他冰冷的说。我擦过他的身,向机场外走去。手被拽住,我没回头,沈声说:&ldo;放手。&rdo;&ldo;玩得好吗?&rdo;他重复,冷得声音里要飞出刀子般。&ldo;放手。&rdo;我平静地再说一次。他不放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胳膊,那力度像是要把我骨头给捏碎,我忍住痛,稍稍偏过头:&ldo;李越天,别让我们都难堪……&rdo;人群又在打量著我们,所有关於心情的轻舞飞扬全都在这刻逝去。&ldo;放手。&rdo;我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那边又加劲了力道,这麽一拉一扯间,手臂陡然剧痛,发出哢嚓声,手臂脱臼。&ldo;你怎麽了?&rdo;下一刻,立马被一个人抱住,耳边是李越天暴躁的声音:&ldo;怎麽了?&rdo;手被抬起,又是一阵剧痛。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进入口中,为什麽?他非要愚蠢至此,连表面和平都不愿给予……我明明……那麽爱过他……他只能回给我痛苦伤悲吗?再没有眼泪可流,我只好隔著墨镜看著他,他的眼睛也藏在墨镜里,我们的视线里,隔了无法跨越的两条海沟,谁也看不清谁,再也达不到彼岸。&ldo;小唯……&rdo;他看著我,嘴在哆嗦。我无力再有任何动作语言,疼痛通过我的身体发泄成冷汗,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冷冷的看著那个拿著我手臂一脸悔恨的憔悴男人。他打著电话,一弯腰想抱起我,我闪开,就算这个动作更让我痛苦。另一手被他拉著,我再没有余力抵抗,到了机场医院,任医院的人照片推拿打石膏,三四个医生围著打转,李越天蹲在我前面,怔怔地看著那些人在我手上的动作。他的眼睛看向我的脸,看著我的嘴,嘶哑著声音说:&ldo;别咬了,我让他们打止痛药。&rdo;撇过头不看他,忍著,不想再恨他,我不想恨,这样只会让两人再牵扯,我不爱他,恨也我不给他。医生还在打石膏,他在一旁看著,视线在我身上打转,我闭著眼,随他怎麽样,不听不看不说。&ldo;小唯,跟我说说话。&rdo;迟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呼吸吹在了的耳际。我厌烦地撇到另一边,我不想佯装若无其事,至少现在不,我没那个力气。&ldo;啊……&rdo;一道嘶吼声,随著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烈响起,医务室一片混乱,一片惊叫声,&ldo;李先生……&rdo;&ldo;出血了,快拿那边的药具过来……&rdo;一道惊慌的女声在叫。我闭著眼睛不为所动,又发狂了?他痛苦?这样也好,知道痛苦就好,只是,他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苦?有没有想过,比他承受更多的我,在痛苦的时候,我又该如何?他爱我,真可笑……他的爱,竟然只能沦落到只能伤害我一个人的地步,真可笑,再痴狂再浓烈也不过如此……都不过是伤人的道具。半睁开眼,墨镜底下那摊黑色的血,爱,沾满了毒药,不再干净。&ldo;小唯……&rdo;李越天扑到我前面,用染著鲜血的手捧著我的脸:&ldo;小唯,你原谅我,原谅我,我快疯了,快疯了,别逼我。&rdo;他的唇凑上来,落在我的脸上,冰冷一片,我没有躲闪,张开嘴,冷冷地说:&ldo;滚开。&rdo;他看了我好几秒,尔後笑了:&ldo;你生气了?我又做错了?&rdo;他拿过我没受伤的另一手,冰凉的唇印在上面,冷到我心底:&ldo;我知道,我又错了。我只是……&rdo;他闭了闭了眼,看似很艰难地说,&ldo;我只是受不了,我受不了你可能会爱上别的人,你一直都只是爱我的,我受不了。&rdo;他把头埋在我的腰间,他在颤抖,在示弱,他又得知了什麽,或许终於迟钝地知道我真的已经放弃他了。我恍忽,旁边的人站在那里不动,谁也不敢上前,一个比一个惊诧地盯著我们。我感到荒唐,一切的一切,我认识他,我离开他,我再见到他,我把他从生命里剔除,这麽多年的时间,竟构成了一部可笑的荒谬至极的剧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