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家的枝叶庞大,根系太深,从根拔起,异想天开。但我要的不是拔除李家的根,我只是想在李越天身上讨回一些东西,这也很难,但还是有办法。我戴著墨镜,把宽大黑运动衫的拉练拉到顶,头发长了懒得剪,让帽子套住把脸也给遮了个七七八八,整一颓废男青年,我上机的时候吴起然嘲笑我,说我这样子就一纵欲过度的样。我脸都给掩住大半部,不好夸自己俊美,但瞅著自己这一米八的身材跟气质,跟以前那带点邪气的吊儿郎当还是有所不同的,问著吴起然:&ldo;你说就我这样有哪个长眼的认为我是王双唯那混蛋?&rdo;吴起然微笑:&ldo;你放心,就你这德性堆哪我都能揪出来,别让李越天看见了,别傻得我不敢承认我跟你兄弟一场……&rdo;我叹气:&ldo;得了,知道了……&rdo;我还是舍不得委屈自己把自己弄另一幅德性,我就是我,再怎麽样也摆脱不了一向狂拽的性子,所以就算遮掩也只是治标不成本,到了北京又得像龟孙子一样躲著李越天了,别让他看见我就行,他眼睛毒,别的人好糊弄。安全的地方不好找,吴起然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要自求多福,李越天最近盯吴家盯得紧,他不好用他的势力帮我在北京弄太多事,林简倒帮我找了个独门别墅,问他怎麽想的,他说,&ldo;老大,我不敢想你住小巷弄的样子,你他妈的当初去我家站一会都要回去泡香精澡。&rdo;我告诉他:&ldo;我不挑剔好多年了。&rdo;林简撇嘴:&ldo;您还是住著,这里有个地下室,上面住我,下面是你,总算让我逮著机会高你一筹了。&rdo;我好心提醒他:&ldo;谁都知道你以前跟我混的。&rdo;&ldo;但谁都知道你死了。&rdo;然後林简一脸的忍不住厌恶:&ldo;而你的老情人聂闻涛拼著命要帮你报仇。&rdo;我沈默,然後暗骂了一声,问他:&ldo;你说,当年怎麽就没瞅出那小子对我有那心思呢?&rdo;林简到北京至今看了几场聂闻涛的好戏,并於昨天在跟李越天的再次对峙上亲自耳闻了聂闻涛对於&ldo;王双唯&rdo;这个人的感情,打电话给我表达他的意见,认为聂闻涛纯属是一只吃饱了撑著没事干的癞蛤蟆,不屑地说:&ldo;就他,老大,不是我说,我对姓李的恨不得捅上几刀,但我也不得不说,他跟李越天还差上几档……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被李越天逗弄得跟一傻冒一样……&rdo;而远在北京千里之外的l市不到一小时之後就谣传聂闻涛以前跟我有一腿的消息,尽管他们完全抹煞了以前我跟他一见面就要见血的事实,但遥言还是传得不亦乐乎,当夜我就被吴起然扒出来狠狠地嘲笑了一翻。我只好干笑两声,林简自被聂闻涛用枪逼著脑袋後对这个人感冒得很。而我,著实不知说什麽才好,怎麽想都想不出聂闻涛怎麽会对我有意思,以往那仇恨的眼神是怎麽装都装不出的,丫的,难道那些年头看走眼了?我说我不至於那麽不解风情吧,我一向对於那些偷偷摸摸暗瞧我的小丫头片子的小情思都心知肚明,而l市除了吴家的那两变态,都是堂堂正正打架泡马子的好少年……我没泡,是认为l市没有让我心动的人,我这人一向宁缺毋滥,也不怎麽喜欢同流合污……虽然那可能说明我有当gay的潜质……靠,这都什麽事。林简接了电话,要出门之前说:&ldo;老大,那句话虽然被用得很滥,但最危险的地方确实是最难让人确定的地方,你放心呆著,出事了有我在头上顶著。&rdo;我对这个地方也很满意,因为地下室装璜得比上面还舒适,灯光设置得也很别出心裁,该明亮的明亮得像豔阳天,该暗沈的地方让你躺在那能当具纯粹的尸体,很符合我一向的审美观,光明又隐晦,林简说这是他从一地下室狂人用双倍的价那里转手来的,那狂人是他那一路的人,绝不会有什麽茬子事发生。当我的脸被冰冷的枪管抵住的时候,睁开眼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林简那没用的家夥把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我躺在床上,笔记本还搁在我肚子处,谁在浅睡时被惊醒都不会有好脾气。我?更不例外,更何况此时抵住我脸的人是我最不愿见的人。&ldo;怎麽?考虑在我脸上打上一枪?&rdo;我随意地问他,把笔记本扔一边,也懒得关上屏幕上显示的他公司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