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昏了,一句&ldo;无可奉告&rdo;,逃了。这麽大场面,我就知道,我这一死,从此以後,不可能再大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不,人们会看著我纷纷逃之,然後相互告之&ldo;见鬼了……&rdo;我下这麽大功夫,唉,李越天,我算是给面子了……不教你尝尝我当初痛失&ldo;爱&rdo;的痛苦,你就真以为我的心肝是铁打的……你爱我……你爱我……这不更好吗?死人时经典不变的哀歌在透过等离子的电视在房间里哀鸣,我舅来给我换药在稍高的音调时著力地把针抽出又狠狠插进另一块肉的血管,疼得我差点从软绵绵的床上弹起来,我舅面无表情的继续换药,他的助手在他後面低著头咳嗽著不看我。为了保密起见,这房间里没有一个护士,换药什麽的都是我舅和他的助手来,而我……不得不无奈地承受我舅的暗火,谁叫我把他拖下了水……就算打碎了牙也得和著血往肚里吞,何况是插针这种小小的……失误……啊……是不是……&ldo;舅……轻点……&rdo;又一针筒伸向我的手臂,一大管的药剂被推入血管,我苦著脸向老医生提出要求,不能这样啊……德高望重的医生虎著一张老脸带著助手出去了,我揉揉我明显被折磨得青了的手臂,怜惜地看了几秒,然後觉得自己太煽情恶了一把继续看我……&ldo;自己&rdo;的追掉会。我以前的兄弟哥们得知了我的&ldo;死讯&rdo;,一个个前来追掉的时候不敢置信,有几个人甚至不相信扒拉著棺材边角儿仔细瞅著我的脸和身体,最後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了我&ldo;死亡&rdo;了的事实,哭丧了几把出门还唠叨著一定要查出我是被谁干掉的。还有些更离谱的不知是不是要确定我这个以前&ldo;祸害&rdo;过他们的人真的离开了人世,不顾我爸我妈难看的神色和旁边保安的虎视眈眈,愣是伸出手截了我脸几下,怒得平时儒雅君子的我爸以为他们是我的仇人冲到前面对他们吼:&ldo;要干什麽?&rdo;我妈拉著他,一脸的五味杂陈,眼睛不著痕迹地往摄像头瞪了几眼,让我隔著电子设备都能冷冷的打个寒颤。吴起然也来了,他定定在站在&ldo;我&rdo;尸体面前几分锺,向我妈说了声&ldo;节哀&rdo;,抖抖身上的黑西装走人了,转身时我看见他眼角微微皱了一下,猜不透这阴险小人在想什麽,不过我想就算他真要想些什麽,他也不会拆我的台,对於演戏,他比我更高竿……看了半天好戏,揉揉了眼睛,刚眯了会,耳边传来某女人&ldo;兴奋难捺&rdo;的声音……只见另一旁的电视上的新闻频道上……除了滚动性播报对於我&ldo;追掉会&rdo;的报道外,此时此刻正在附加的更劲暴的消息,在现场的女主持人一脸激动地说飞机场发现汽车爆炸,还好乘坐的人及时发现没有人死亡,但有两人受了轻伤,当地警察局连忙派出数十干探前往追查真凶……瞧瞧,我看见了什麽?我忙睁大了眼,在现场直播的新闻上看了李越天那夥人中的几个熟悉的身影……我拍拍後头的枕头,舒服的移动了下位置,&ldo;重头戏要上演了……&rdo;我就说了,我&ldo;死&rdo;了这麽大的事,就算李越天半条命在阎王爷那呆著他也会爬出地狱来看看的。如果我没预料错误的话,那颗炸弹可能是吴起然给李越天来l市的见面礼,我的&ldo;死讯&rdo;一公布,不管&ldo;事实&rdo;如何对於第一次来l市的李越天,作为我能穿同一裤子的哥们来说吴起然的见面礼不会轻只会&ldo;重&rdo;。在北京我不能干什麽,但来了我的地盘,李越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怎麽著你也得跟著我的剧本走,让我好好看看你对於&ldo;死&rdo;在你面前的我的表现吧……我迫不及待想让你知道我&ldo;死亡&rdo;的&ldo;真相&rdo;……从最近的在我棺材前面的摄像看,追悼会场上几天没睡的王双守眼睛暴起,里面只看得著血丝跟黑色眼球,而此时站在&ldo;我&rdo;面前的是以往我最&ldo;可爱&rdo;的对手,当年用很不入流的方式把我从l市从扫地出门的聂闻涛,此刻却冷著一张脸带著杀气问惨白的王双守说:&ldo;谁杀的他?&rdo;冰冷的声音透过藏在尸体里的窍听器传在我耳里,让我著实诧异了一下,不知道的人听这语气……好像谁杀了对於他不得了的人的一样……作为对我无所不用其极挑畔我却又捞不著什麽便宜的对手的他,我的&ldo;死&rdo;应该是件让他高兴的事啊……这语气?搞什麽名堂……知道其中蹊跷的王双守傻了,我爸则是对这个杀气腾腾的男子表现有点谨慎,自从他知道我是受枪伤而&ldo;亡&rdo;时,他对於追掉会上每个他从见过的面带不善的人都保持著介心,而我妈则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可能心里在想:&ldo;那小王八蛋什麽时候安生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