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瘦得只剩把骨头了,怎麽不多点几个荤菜?&rdo;鉴於他调笑般的口气,我也笑著回过去:&ldo;最近胃不好,医生叮嘱最好少吃油腻。&rdo;他点了点头,看向我,笑意兴味盎然。我知道他为是的是我上午说的那句不想得罪他的话,我以前那样高傲,谁都没让我低下过半寸头,如今我这识时务的表现引起他的兴趣了。我苦笑:&ldo;有这麽奇怪吗?&rdo;&ldo;不。&rdo;他摇头,稍弯了腰在烟灰缸里掐了烟头,一瞬间的阴影掩去了他的笑意,让他一时之间看起来像花斑石一样冷酷,伸直了腰,他的淡笑还挂在脸上,仿佛那一刹那只是我的幻觉:&ldo;你只是长大了。&rdo;一时之间不知说什麽好,好一会才回道:&ldo;都快奔三的人了,是该成熟了。&rdo;&ldo;可是我没想过,让你长大必须要用这样才行……&rdo;他不用成熟,只用长大,很久以前,久得好像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无奈地笑著对我说,你要到什麽时候才长大?现在换我笑得无奈,&ldo;我这不,长大了。&rdo;他的手伸过沈木桌子握住我一只半搭在桌上的手,我抽了开,看著他,平静地说:&ldo;可是,时过境迁了。&rdo;我们连分手都那般的难堪,曾经的那些相濡以沫像场笑话。他收回手,淡淡的笑了,烟又再点了起来,点了点头:&ldo;是啊,时过境迁了。&rdo;我们不再提一年多前那场分手,那场面残酷得我们不像是以前还曾相爱的人,却像是生生世世都是宿敌的仇人。&ldo;工作还好?&rdo;他转开了话题。我乐得作答:&ldo;还不错。&rdo;耸了耸肩,&ldo;有很多东西要学,虽然累,但值得。&rdo;菜上了桌,我夹了几根青菜叶子,他不著痕迹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毕竟是曾最深爱过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熟悉的反应出,如果我所料不错,李越天在某一方面对我还是有点情份吧,毕竟,我们情逢对手一场过。&ldo;有什麽要我帮忙的,说一声。&rdo;他坐在旁边吸著烟,从一开始到现在,烟没离手过,看起来,俨然变成老枪手了。我等的就这是这句话,老实说我不恨李越天,但也不是特喜欢见著他,如果不是怕落了他的脸让他跟他那帮子人找我麻烦,我不见得乐意见他,想必他自己也明白的很,我都这样作贱我自己了,怎麽著他也要给点面子是不……&ldo;谢谢。&rdo;我笑了,李越天人还是不错的,就算他不是我那盘菜了,但我也不得不说,在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个男人。他站了起来,&ldo;你吃著吧,我有点事先走。&rdo;说完拿起放椅子上的外套,站到门边,手握在门边,停了一下,终究什麽话也没说,拉开门走了。放下筷子,把我先前熄灭的半支烟点起,李越天,不管为了什麽,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就算你还爱我,那又怎样?慢悠悠地往停车场里走去,熟悉的车子还停在那,半摇开的窗户,里面有音乐传出,那男人的脸仰躺在背影上,阴影让他看起来憔悴。我躺在角落里冷笑,李越天,看来,离了我,你也没好过到哪里去?离了我,你是谁的谁那又怎样?离了我,你生不如死,我只是死了再活一遍。跟我比狠,你狠得过我吗?冷笑著从停车场撤退,走到有点冷的夜街上,看著霓虹乍现,血红血红的,就是在这样冷的街冷的晚上,曾经有个男人抱著我,彼此的血液浸透了彼此的衣裳,发誓永远相爱,发誓永不离弃。是你先背离了誓约,爱至最伤处时我也未提离开,要牵手是你,要放手的也是你。绝了恨,断了恨,我不愿意再情绪浪费在你身上,所以,就算你不爱我,那又怎样?戒不你的毒,是我的错,这个错误我已经抹掉并永不会再发生;戒不了我的毒,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就好自为之,不要再拖我下水,我饶了你一次,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事实证明李越天对我还不是一般的念情,几天後当我九点锺从公司下班後在停车场里见著他时,没有丝毫悬念地证实了我的推测。何必呢?事到如今,这只不过是徒添困扰罢了。只是,我还是笑了走过去,虚伪?我学的可好了……&ldo;怎麽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