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动了一下,他知道男人已经醒来了,顺著下巴摸了下去,停在男人的胸前,然後手被醒来的男人拿住,放在了手心里。被子被裹得更紧了……雨点打在了玻璃上发声了轻微的声响,雨终於下了。微冷的空气里,他感觉著身旁的人温热的气息,於是,人都躺在了他身上,安心地听著声响,一片安然。男人的手习惯性地他背後安抚了几下,小心地移了移他的身体让他躺得更舒服不压著他的心脏。赤裸的肌肤相贴著,男人先睁开眼,在黑暗中凝视著他的脸,墨黑,带点微微的蓝的眼睛,是他知道的最安心的眼神,他先是凑过去,亲吻著他的眼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睫毛。当他安静地戏耍完,男人的头微微偏了一下,让他的头枕在了他的颈侧,他动了动头,闭上眼睛体会著此刻的平静。灰蒙蒙的天亮了点,寡言的男人起了身,把他裹得严实了,才出了卧室。卧室的门是打开的,听得见厨房些许的声响,他朦朦胧胧地听著,半睡半醒中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清晨的疲乏让他没有睁开眼,男人偶尔几次来到卧室只是检查他被子的裹紧情况,其实天太冷,他也不愿动弹,被子从他离开到现在都没松过。男人查看了的那几次间,把他昨晚扔在地板上的书捡起轻轻地放到床边的小书柜上,又用手探了探他的头,让他喝了半杯奶,再吃完药。等於他完全醒来,刚要下床穿衣服,男人又出现在门旁,眉头有点皱,大步走了过来,帮他穿衣服的手迅速敏捷,不到半分钟,保暖衣毛衣和裤子都已穿上。最後他打著哈欠,摸著他的头,让他帮他穿著袜子,眼睛又透过窗户看了下外头,天还是很灰,看起来,今天的天一直都会这麽灰著了,不过,倒也不影响。到了餐桌上,吃完饭,又等著男人把东西洗好收好,拉开了门,男人拿起了伞,走到门外,男人把门锁了,把摇控器放到口袋里,拉著他戴了手套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中。冬季的清晨,风吹来寒冷,微微把大衣的衣角带动,他把男人敞开的黑色大衣的扣子给扣上。男人搂著他,撑著伞,俩人边走边扣……又是一阵风吹过来,男人的身偏了偏,伞往上挡了一下,那阵风呼啸而过,倒也没扑面而来。扣子扣好,他正要把视线擡起,看到下面鞋带松了,蹲下身要系,被男人拉住,男人的脸冷漠看不出情绪,墨瞳里有著专注。他微微笑了一下,蹲下身,把男人的鞋带松开再系了一次,起身在男人的脸上吻了一下。男人的眼睛又看向了前方,搂著他,清晨碎雨中,缓缓地走著。他偶尔停下,把小草上含著的水珠拨下,男人就一直站在他的身旁,撑著伞,看著他的背影,眼睛一秒都没移开过。等到他回头,男人撑著伞,跟随著他往前走,直到另一个地点,他再度停下。番外:王双唯之短暂离开那天他走後,醒过来发现见不到人才知道他离开出了公差。他前几天问,去德国,要不要去?我说,去。他又说,德国现在很冷。他只说了一句,就又不说了,埋著头又在一旁看著文件,他的腿我在头下就那样直直没有挪动地躺了几个小时了,我顾著去查他腿有没有麻了,口里就随便地说了句,那就不去了。果然,我一说不去了,他当时没说什麽,但就真的没带我去了。怕真带我去了,我又大而化之一次进了医院,又得鸡飞狗跳了。其实这麽些年,我对待自己都有点小心翼翼了,唯恐哪天出点什麽事真让自己丢下了他见了阎王爷,那得有多舍不得啊。尽管看不到他我也一点点不习惯,毕竟是天天看在眼睛里塌实惯了,这一走,睁开眼闭上眼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难免别扭。母亲说我这对他不公平,天天腻在他的身边,不让他的人生有更多选择更多快乐,这是我作为他伴侣的失败,我不应该把他困在身边,应该给他更多的空间让他飞翔,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孩子,本有广阔的天地任他自在!翔,我却把他一辈子都束缚住了。母亲说的话,我是应该听的,但有时也很无奈,不想再过多解释,有些话不想说得太清楚了,别人不理解就算了,反正无非是这样,我们的人生是我们自己的,他们说他们的,到底是与我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