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涛还在谈著案子,他根本不想打扰,当医生说需要他住院时,他毫不犹豫就跟了人走,到了车上也没想过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医院倒比他以前住的时候人气化了许多,他姥爷的干儿子,那个老舅舅现在还是名誉院长,一听徒弟说他又进医院了,从他那边的老人院里柱著拐杖过了来,在旁盯著别人给他做检查。一系列检查下来,王双唯的身体还是受了感染,必须得在医院稳定。&ldo;我这可比风一吹就倒的那些好汉勇猛多了,弄不好一吹就死了。&rdo;王双唯调笑著感叹著,边还摸了把老院长的医生白袍,恭维:&ldo;老舅,您一穿上这个,还跟当年一样帅……改明儿我也弄个来穿穿。&rdo;他看著老院长那张老脸,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老院长拿他没办法,只好说:&ldo;你没通知聂先生?&rdo;&ldo;聂什麽先生啊……&rdo;王双唯微微挑了下眼角,&ldo;我说也就你们这些人受得了这种客气,他好歹也是你半个侄婿,用得著这麽说话吗?&rdo;老院长不陪他瞎扯,继续问:&ldo;要不要打个电话?&rdo;王双唯拿他没辄,说:&ldo;我留了字条,他办完事回来就会看到。&rdo;聂闻涛倒还真是&ldo;办完事&rdo;回来就看到了,他开完会,时针已经转到了三点,明早还有个晨会,他还是开了车回了家,打算回洗个澡再回去开会。可这一转倒好,澡没洗成,找不到人倒在床上找了张字条,他想都没想,一路飙著车来了医院。连带的,还有进了城後跟了他一路的交警车……好几辆警车疯了似的追也追不到他,那车开得太快也太无顾忌,好不容易等车停下了,要上去抓人了,看见正主是谁犹豫了一会,又看清了那个人脸上的神情,当下连人都不敢抓了,直接联系上级,让上级决定怎麽处理。聂闻涛&ldo;到&rdo;了病房时,王双唯就算是条死猪也醒了,更何况他不是,他轻眠得很……所以当门&ldo;砰&rdo;的一声被激烈地打开时,他差点没给吓死。瞧,他没病死,倒是半夜被巨响快给吓死,这要是下去说给小鬼听,可又不失为一个挺具让人轻蔑式说出来的玩笑。他握著被刺激得突然快速地跳了两下的心脏,伸出手打算去打开灯光……下一刻门边响起护士妹妹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住的叫声,立马的,灯就开了。黑暗中的王双唯在突然的光线中眯起眼注视著门边的人,只见聂闻涛站在那里满脸狠戾死死地著他那,那双眼睛有著绝对的冷酷,那种透出来的决然让王双唯的眼睛又眯了眯。护士看了他们一两眼,又离了开。王双唯挑了挑眼皮,看著聂闻涛胸膛剧烈地起伏一刻也没稍停,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说:&ldo;过来……&rdo;聂闻涛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只是死盯著他,一句话也不说。半夜时分是人最疲惫的时候,更何况王双唯这时病没好,脑袋还昏胀著,他苦笑了下,说:&ldo;过来吧,你这时候跟我较什麽劲。&rdo;聂闻涛慢慢地走了过来,坐到床边,低下了头,还是一声不吭。只有仪器轻微在动著的病房里,王双唯听到一阵一阵猛烈的心脏跳动声,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又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唉,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吓唬谁啊。番外之出差问题时间过去很久,有点不太记得清自己当初第一次爱的那个人的脸,这天王双唯突然想起这事,问聂闻涛:&ldo;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你记不记得我的脸?聂闻涛正在替他喜欢的百合花拔草……而王双唯坐在太阳伞下翘著腿躺在沙发椅上看书。&ldo;听见了没有?&rdo;没人回答他,王双唯把书放在了一旁,声音稍稍提高了一点。&ldo;记得。&rdo;聂闻涛回过头,把几枝开得正好的剪下,走回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王双唯拔弄了下那几枝百合花,有点忧郁地说:&ldo;我都有点记不得李越天了……&rdo;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後叹了口气,&ldo;我记得当初我应该是很爱他的。&rdo;聂闻涛皱了下眉,回到了花地。王双唯还在为自己的记忆发愁,他最近老丢三落四,看到一半的书不知道放哪,找老半天却发现原来就在自己手里……他继续忧心忡忡,聂闻涛过几天要出差,参加个什麽经济大会,全面封琐型的,时间有近两个月去了……年过不惑之年的聂闻涛硬朗如初,刚毅的脸更添成熟魅力,王双唯在旁看了半晌,又操心了,皱起了眉,这要是在外头被人吃了豆腐去了怎麽办?这两个月的天知道又要被什麽人算计去了……真是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