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涛在背後契而不舍,终於把衣服套上,拉了他回竹屋,知道他们来,竹屋里的铁壁炉里烧起了炭火,竹地上,铺了层雪白的地毯,竹椅上也铺著协调颜色的背靠,火把插在墙头,把脸印得昏黄。在这样的颜色里,王双唯转过头,翘著嘴角笑,摸他聂闻涛的头:&ldo;准备得挺好的。&rdo;聂闻涛不语,他趋过身,把他的嘴含进自己的嘴里含扯了几秒,说:&ldo;我很喜欢。&rdo;聂闻涛点头,吻上他的额头:&ldo;你去歇会,我去弄晚餐。&rdo;‐‐‐‐王双唯这些年来,是什麽事都不管,一切由聂闻涛打理。身体经过这麽些年的折腾,早就谈不上好,如果不是想跟聂闻涛多过几年,王双唯早就恣意妄为,百无禁忌一命呜呼了。他从来都不是怕死之人,活得痛快了,早死晚死都只是那麽回事,可是,有了聂闻涛,他也不由得想多活长一点……再活长一点,明知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但还是情不自禁贪生,想日日夜夜看著那张男人的脸,想著他对自己会怎麽好……这样一想,连带的到嘴的药也没有那麽让他厌恶了。聂闻涛把药喂他吃了,山里寒,裹了毯子在王双唯身上,但这位大少爷就算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懂分寸,只管穿得舒服赤著脚躺地毯上研究到手的地图,想著明天怎麽玩,全不管山里空气的温度。半夜的时候王双唯是饿醒的,晚上因为贪鲜,只顾著看周围的新环境,饭有一口没一口的,还是在聂闻涛的严厉控制下才勉强吃了半碗就又拿著灯笼去打量四周了……现在饿了,他摸著肚子有点恍然地坐起,旁边聂闻涛搭在他腰上的手也动了动,下一刻,聂闻涛就坐了起来,让他躺他胸前。王双唯说:&ldo;饿……&rdo;摸了摸肚子,睡意浓浓,眼睛都只是半睁开的。聂闻涛把他裹严实了,然後下了床。十几分锺後,聂闻涛端了牛奶给一点热粥过来,王双唯躺他胸前,半睡半醒间任他喂著吃,粥还剩半碗就吃不下,聂闻涛把剩下的送入自己口中,胸前的男人已经合了眼,把碗搁旁边的桌上,抱著他又再睡下。聂闻涛照顾王双唯的方法,十几年来如一日,不过就是王双唯要什麽他给什麽,王双唯不要什麽,他绝对不会多给什麽。早上王双唯起的很晚,下了床,卧室是在二楼,推开竹门,就是一个由竹子建成的开放式的挺大的阳台,上面有著各种青腾跟小树木,把阳台点缀得绿意盎然,他往下看,聂闻涛正在楼下的被青翠的竹子围成的院子弄什麽,再仔细一看,是某种白花野花,聂闻涛正把土放脚边盆里,把花给移到里面。王双唯站楼上喊:&ldo;怎麽不叫醒我,我要看朝阳。&rdo;聂闻涛站起身,看了看已经快接近当中的太阳,对著上面那迎著阳光的人说:&ldo;热,回屋子里去,饭在桌子上……&rdo;他蹲下身,把花收掇好,捧著花盆就上楼了。王双唯眯了眯眼看了看阳光,打了个哈欠,走进了竹楼里。王双唯蔫蔫地趴桌子上,桌上的饭没有动,聂闻涛走过来,把桌上的牛奶杯放在手上捏了捏,还温热,放他手里,自己拿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开吃。王双唯无动於衷趴著,动都没动,等聂闻涛抱他过来,他嘴里还拉长地打著一个哈欠,足够长得让人看著也跟著他犯困……聂闻涛低下头,用唇试了试他的体温,然後把杯子放他嘴边,看他喝了半口不想喝了就又放下,王双唯胃口不太好,他也不勉强他吃东西,只不过是勤於喂食,隔点时间就给他点吃的,这样一天下来吃的也不少,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王双唯坐自个儿男人腿上无意识地发了半会呆,一缕阳光扫在了他脸上,一惊,然後一皱眉,像是刚看到聂闻涛,从他腿下爬下,坐旁边椅子上,椅子不够大,他屁股挪挪,说:&ldo;靠边点……&rdo;聂闻涛往旁边坐了点,王双唯盘著腿,终於拿起筷子吃著肉丝,边吃边嘀咕:&ldo;我都跟你说我要看升太阳了……&rdo;说完还长长打了个哈欠,老爱犯困,眼睛睁巴睁巴就是睁不起,抓著聂闻涛脖子就是想睡。&ldo;等会去哪?&rdo;他喝了口水,头脑终於清醒,问有意义的事了。阳台上有著舒服的卧榻,他忍著不去看,等下午回来再趴上面……呃,可以睡到聂闻涛准备好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