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只有一个他,可否,在没有他之後,他可以拥有另一个她?给他另一段不同的,没有他的人生?王双唯觉得有些惨痛,他觉得他不能理直气壮地一直拥有那个男人,在这麽多年後,他不能再理直气壮地说:&ldo;你是老子的。&rdo;他觉得他的逃避甚是荒唐,荒唐得明知事情不能这样还是……只能这样。手机响了,那个男人的短信传来,短短八字:记得吃饭,按时睡觉。王双唯攥著手机,闭著眼睛无声微笑。眼泪,流下,流入冰冷地板。时间过去一个月,威尼斯的河,威尼斯的海,威尼斯的性感男人都不再具有美感。於是,王双唯对著常去的咖啡馆的老板用中文叹息说:&ldo;我这辈子,任性妄为,从不管别人的死活,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的出现弄成这样草木皆兵,到底是没有长进。&rdo;尽管是在叹息,尽管是在微笑著说话,但脸上有股浓得让人无法不侧目的深情,让人觉得他其实在说一件美好的事情。络腮胡子的咖啡老板笑嘻嘻地看著他,把蛋糕递给他,用勺子拼命做著手势,让他开动……王双唯笑笑,然後继续说:&ldo;反正,老子想他了,撑不住了。&rdo;把蛋糕吃完,终於用英语说了句:&ldo;thanks……&rdo;老板终於听懂了一句能听懂的,感动得眼泪汪汪,正想秀两句英语,可惜那个慷慨的客人已经走远了。王双唯收拾行李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的男人说:&ldo;我明天回来。&rdo;那边传来男人淡的应答声:&ldo;嗯。&rdo;王双唯轻笑,问:&ldo;来接我?&rdo;&ldo;好。&rdo;那边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那边没有挂断电话,王双唯掐断,把手机扔床上,看著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微笑几许,对自己说:&ldo;装什麽圣人,他是你的,死了都是你的,这种便宜事都让你给捡著了,矫什麽情你。&rdo;哈哈大笑几声,阴霾尽散,嘴边微笑从容明亮。下了飞机,架著墨镜的王双唯从远处就看到那个在人群中可以一眼发现的男人。那双如野兽般锐利的眼睛已经内敛很多,多了一些高深莫测,那刚毅的脸依旧面无表情,沈稳地站在那里,眼睛透过人群直直地看著他。王双唯把行李递给他,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亲他的嘴,抓起他的手,觉得这一个月,自己无非是在对自己剖白自己有多爱他。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给这个男人知道的,自己明白就好。聂闻涛装好行李,上了车,倾过身来帮王双唯系安全带,动作自然又熟练,像这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没有存在过。王双唯进了仓库也像是没离开一样,径直往床上躺去,睡到聂闻涛那边的位置,打了个哈欠说:&ldo;我要吃八宝饭。&rdo;闭上眼睛,马上就进入了睡眠。聂闻涛站在他旁边看了他半晌,把他的被角掖好,指腹轻轻抚摸著他的嘴,眼睛暗了暗,蹲著在他颈项处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了身,他去了厨房,拔开手机,阴冷地说:&ldo;叫你老婆别再出现在他面前,要不,别怪我不客气。&rdo;胖子在那边喃喃地说:&ldo;王哥回来了。&rdo;聂闻涛挂了手机,打开冰箱,看著里面空空如也,面无表情打开电话叫人送东西过来。那个人不在,这里面的东西没了就没了,也就没想过再储存什麽在里面。王双唯坐在浴缸里,打著哈欠,靠在聂闻涛身上。聂闻涛帮他洗著头,还得提防还犯困的王双唯一骨碌滑到水里,干脆用腿缚住他,让他躺在他的腿中间。王双唯打著长长的哈欠,嘴张得老大,闭了起来,又张开要打……聂闻涛感觉身上那烙身的骨头,心里头有莫名的怒火,抿紧了嘴,手还是力道适中的按摩著他的头。头发倒是长了点出来,不长,用不了洗那麽久……王双唯懒洋洋半闭著眼开口:&ldo;快点,老子还要去睡。&rdo;聂闻涛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扔到浴缸了,说是吃完饭再睡……好吧,看在八宝饭的份上,他很勉为其难的应允了。可是,这澡也洗得太长了吧……他又犯困了,妈的,他在威尼斯根本就没好好睡过,现在回家了还不许他睡个够,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