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一句,没再多说,重新拿起刀,切了好一会,才抬脸去看曹译,有些安抚性地对他说:&ldo;去说说吧,你还要和他过很久的……&rdo;曹译一直也看著窗外,听他说完,突然有点想抽烟。他都戒了很久了。曹译正满屋子看能不能找到烟时,刚出门了一趟的闻皆回来了,看他撅著屁股正在吧台下格的储物柜,问:&ldo;干什麽?&rdo;曹译抬腰,看到他手上的一个包扎好了的礼盒,哦哦了两声,不敢说自己在找烟抽,只好摸了下头发朝闻皆笑了一下。看他难得地冒傻气,跟平时那吊儿郎当中带著丝邪气的作派截然不同,闻皆不禁多看了他两眼,手里的东西也没递出去。为了掩饰,曹译赶紧又笑了一下,走过去,去拿盒子,&ldo;怎麽,给我的?&rdo;闻皆点头,但手一缩,没把东西给他,在商场里打滚多年,眼色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资本家挑眉,&ldo;出什麽事了?&rdo;&ldo;嗯?&rdo;曹译又觉得想抽烟了,只是眉头也挑起,嘴角含著笑,眉目之间也皆是不明白。&ldo;一定有事。&rdo;闻皆下了定语,看著曹译,干脆把礼物收了起来。从庄严明站那过了几分锺才说这事开始,到现在,闻皆知道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需要弄清楚。&ldo;能有什麽事啊……&rdo;曹译笑,眉目飞扬,笑得跟平时那样跳脱。&ldo;先从你怎麽不告诉我你有农历生日这事说起……&rdo;闻皆把礼物放吧台上,他平时从不过问曹译任何事情是因为他尊重曹译他的个人决定,但,事情如果涉及到他们俩人,他还是要问个清楚的。&ldo;真没什麽……&rdo;曹译笑得有点无力了,不过还是尽力佯装正常,同时心里都有点埋怨自己为什麽要找这麽一个敏锐得过份的男人。在电话里与几个人开完早会的顾长历看著客厅中的两人对峙,只看了两秒,就决定去厨房。见他进来,庄严明只看了他一眼,依旧装心专致地弄他的手工面条。顾长历给自己煮了壶咖啡,机器声停下後,拿杯子时问庄严明:&ldo;喝半杯吧?&rdo;庄严明点头,停下手去拿庄严明倒好了咖啡的杯子。喝了两口,这时听到曹译在客厅里暴躁地喊:&ldo;能有什麽事?这是干嘛?我有什麽好瞒著你的?&rdo;顾长历从没见过曹译这麽没风度过,这个男人是外界出了名的风度翩翩,好好先生之类的人物,甚至连讨厌他,也只口头上微微讥俏过,现在这麽大的火气,真是难得一见。顾长历都诧异,这时在客厅里的闻皆更是皱著眉头看著发火的曹译……他见过这个人的伤心,见过这个人哀求,见过这个人也发过火,但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被扎了心口带著疼痛感的暴躁模样,现在的他眼角的阴霾此时带著厚厚的灰……曹译吼完才知道自己失态,心情却更恶劣了起来,陈年往事他不想再提,也不想去怪庄严明把这事说出来,只好干脆转地身,出门想一个人呆呆。&ldo;去哪?&rdo;闻皆一看,哪容得了他就这样转身而去,迅速追了过去拉住了他的手。曹译刚压抑住的火被这麽一拉,全拉得暴发了出来,回头闻皆就是大吼了一声:&ldo;你他妈的给我放手……&rdo;庄严明这时迅速放下手中的杯子,朝他们大步走去,同时大声叫著曹译的名字:&ldo;曹译……&rdo;曹译一听,那想跟人打架的冲动及时拉了回来,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地平缓怒气,过了好一会,才对死死拉住他,眼睛里也带著薄怒的闻皆苦笑了一声,哑著喉咙说:&ldo;你松开吧,我跟你说成吧?&rdo;庄严明见状松了一口气,和曹译对视了一眼,确认他不会再发脾气,又转身回了厨房。&ldo;怎麽回事?&rdo;一直呆在厨房内没动的顾长历见庄严明那说不上好的脸色,原本想保持冷眼旁观的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庄严明看了他一眼,端起咖啡杯把最後几口咖啡全喝完,才淡淡地回道:&ldo;曹译的父母是今天死的。&rdo;顾长历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一下,曹译那人,平时怎麽看都不像是……父母在他生日这天死了的那种人。可,反常即妖……顾长历看了眼庄严明,突然有点明白为什麽庄严明非得守在曹译身边了。